齐简计算了一下时间。

一年前,应该是苏晚刚死不久的时候。

原来肖毅南说得并不是玩笑话,他真的曾经租船出海,来打捞过她。

“难道你来之前,不就应该已经不去抱有希望了吗?”齐简也看着这片漆黑的大海,似乎一下子也被带回到了那个冰凉的夜里。

刺骨的海水将她吞没,下腹的坠痛提醒着她,不只是她的生命,还有另一个生命也即将从她的身体里消逝。

生的希望那样近,轮船上灯火通明。

仿佛她只要伸出手,就能够摸到生存下去的希望,只是任由她如何拍打邮轮的铁皮,回应她的也只是冰冷而无情的巨响。

她邮轮行驶而过的浪花推得好远,远到她用尽所有力气,却都无法追赶上它驶离的速度。

“是,但是我不死心。”肖毅南顿了顿,“或者说我不甘心,哪怕是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希望她可以活下来。”

肖毅南的话,将齐简从可怕的回忆里面拉了出来。

从他的身上,她能感受到人间唯一的一丝暖意,至少还有人希望她能够活下去,不管是处于

怎样的目的。

“肖毅南,你知道的吧,苏晚跟你是不可能的。”

他摸了摸嘴角,声音里尽是释然,“我知道啊,我一直知道她心里早就已经没有容纳其他人的地方了。”

“不,”齐简笑着摇了摇头,“哪怕她遇见你的时候,心里面没有任何人,你们之间也不会有可能。”

肖毅南突然低头看着她,他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问:“是真的吗?”

“是真的。”齐简的声音幽幽,仿佛从远处轻飘飘传过来的一样,“因为你们不合适。”

齐简从门栏上直起身子,缓缓从肖毅南的面前走过,而肖毅南居然破天荒地没有拉住她,而是任由她远去。

脑海之中,不断徘徊的只有几个字:你们不合适。

邮轮驶离b市的第五天,也是整个旅行的高潮。

从早晨开始,就不断有巡游的表演队伍,绕着邮轮进行着欢乐的演奏,路过的每一位旅客,都将获得颜色不同的花环或者丝巾。

午餐的时候,由吴媛媛宣布,nce的庆功典礼,将在晚上二十点整,在大宴会礼堂正式开始。

届时所有旅客都要盛装出席,一起在公海上庆祝属于nce成功的一天。

今天是侍应生最忙碌的一天,所有人都忙着在装点大宴会礼堂,以及准备晚上所需要的酒水和食物。

吴媛媛见齐简这两天状态不好,就主动承担起了整个晚宴的总监制,此刻正在忙得团团转。

此时的齐简,正在一只手打着吊针,另一只手端着蜂蜜茶,宁静地度过属于她自己的下午时光。

“关阿姨,以我现在的身体,晚上要是有点剧烈活动,应该不打紧吧?”

一旁的正在聚精会神看吉德演唱会的挂阿姨突然从手机里面抬起头,她摘下眼镜,上一秒还是温和亲切的奶奶粉,下一秒就变成了严肃毒舌的主任医师,“剧烈活什么动?你还想要干嘛,跳船吗?”

这倒是引起了齐简的兴趣,她微微向前倾身,做出一副十分期待的表情,“可以吗?跳船?”

“当然不行了。”关阿姨把手机关掉,走到齐简旁边坐下,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躺回到了床上,“你这身体才好个两天半,现在还想要作妖吗?”

齐简挣扎着坐起身来,“不是真的跳船,就是比喻一下。我组织邮轮出行,就是为了今天晚上的重大时刻,也不可能像前几天那样,一直都安安静静的躺着吧。总要拉一些赞助,谈一些合约什么的。”

“谈合约还需要剧烈运动吗?”关阿姨推了一下眼睛,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鬼话,“你说吧

,你晚上要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你现在这个身体和月份,房事就别想了。”

“哎呀。”饶是齐简这样结过婚已经怀了孕的人,听到关阿姨这种直白的话,也是有些害羞,“不是这个,你怎么能想到这个上面去。我是说,比如跳舞啊,跑跑跳跳什么的,因为宴会后面,可能还会有活动之类的。”

关阿姨有些狐疑地看着她,“真的只是要跳个舞之类的?”

“真的。”齐简的脸都有些红了,为了证明她所言不虚,甚至又加重了语气,重申一遍,“我绝对没有想过房事那一类的事情,我发誓!”

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关阿姨才缓缓将老花镜戴好,嘴上说着:“那你老公也没什么魅力嘛,怎么连想都不想的呢,奇怪。”

这么一说,齐简更加为难了,居然还下意识地想到了秦予泽,忍不住又是一阵害羞,“关阿姨,不说了,早知道我就不问了。”

“没事儿,去吧。”关阿姨又拿起了刚才放到一旁的手机,“其实你的身体也没有想得那么脆弱,别说是跳舞了,其实跑跑跳跳也都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多注意就好了,毕竟你现在还没到三个月,很多情况还不稳定,处于保守的建议,当然还是要卧床休息了。”

齐简搂住关阿姨的脖子,吧唧就在她脸颊亲了一口,“阿姨,谢谢你。”

关阿姨皱了皱眉头,“你这孩子,不能老实一会儿吗,真不知道你这样怎么怀到十个月去。”

“那我改天让吉德给你签名,他们的粉丝团还有统一的t恤呢,到时候我让人给你送去。”

这句话可就说到了点子上,关阿姨的嘴角一下就有了笑容,“真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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