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每天都在练兵,**着上身的大兵挥汗如雨的跑动着,嘴里中气十分的大喝让一向纸醉金迷的杭州城第一次有了些阳刚之气。
接连的几天,敬国公府都是闭门谢客!除了核心的四大家臣以外,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眼下正风生水起的敬国公竟然突然老实下来了,安安静静的也再没传出什么小道消息,倒是让百姓们茶余饭后少了很多的谈资。
西湖,印月入水,安静的湖面上层层的波涛荡漾着,月色如画,山水胜诗。晴朗的夜空,皎洁的明月笼罩下飘渺的一片,淡淡的水雾中如人间仙境一般,一花一草皆是灵,万物万相成自然。
湖边,不乏灯红酒绿醉生梦死之人。湖面上花舫遍集,却是有一队官船静静的等候着,与这纸醉金迷的地方显得是格格不入。
湖边的一家小店,几样好菜摆在桌子上,却是没动一筷子。杨存沉着脸无奈的叹息着,对面的张妈妈抹着老泪,苦叹道:“公爷,眼下秀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再过几日就是太爷的忌日了,到时候她要知道了真相也不知该怎么办。”
“刘奶奶没告诉她么?”杨存苦笑着:“萧九是我藏起来的,因为他还有点利用价值而已,不过人不是我救的。”
“没有,宛白秀什么都没和她说。”张妈妈摇了摇头,叹着大气:“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似乎是怕秀伤心才隐瞒着这事,不过她倒是有和我说,要我这段时间多陪着秀。嘱托完,她就先回了山里,说是要准备祭祀用的东西。”
祭祀用的东西,萧九么?看来祭品是他的血肉,骨髓,还有人头了。杨存顿时感觉混身一寒!
那夜刘奶奶大怒,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居然没有把杨存藏匿萧九的事情告诉高怜心。选择在高阳成老太爷的忌日里在坟前杀了他报仇雪恨,按理说该由高怜心这个后人来动手才是,可为什么她却不把高怜心一起带回山里去,而是留她在高府之内,又禁了她的足呢?
这段时日一直忙碌,倒是冷落了她,也无暇去想这个事!杨存看着那湖边上的官船,顿时脑袋是一阵阵的发疼。
“公爷,我先回去了。”张妈妈抹着老泪,软声细语的说:“您别怪宛白秀了,她也是一时报仇心切才会对您无礼的。”
“恩,你先回去吧!”杨存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的说:“时间差不多我会去山上一趟的,你放心吧。事情是我惹出来的,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那老身先告辞了。”张妈妈临走的时候一声的叹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感慨这造化弄人。
送别了她,杨存这才从怀内掏出了一张请贴,满面肃色的思索着,丢下了一块碎银后起身离开。
旁边的一桌数个壮年一看,立刻互相点了点头,也丢下了银两各自散去。
官船的边上,近百的护卫虎视耽耽的警惕着,一个个面沉如水可是吓坏了人。过往的行人纷纷的绕路而行,为首的黑面大汉似乎有些焦急,不时的张望又停不下来回走动的脚步。
杨存一身普通的书生素衣,迈着清闲的脚步慢慢的走来。大汉一看顿时眼前一亮,赶忙的迎了上来,抱拳行礼着:“公爷大驾光临了,下官在这恭候多时。”
“下官!”杨存看着他,冷笑着:“听你自称下官还真是别扭。”
“公爷见笑了,里边请。”大汉也不理会,马上挥手示意杨存上船。
黑面大汉,正是在那破庙里与龙池大打出手之人,也是劫走萧九的恶徒。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方的势力,只是那夜来访的时候,他从劫天牢的恶徒摇身一变成了五品加身的大内侍卫。手持东宫的腰牌,还有皇太孙的印信,让杨存拒绝不了他这个不知是何图谋的宴请。
只是照这架势看来,他只是传声的,想见自己的是另有其人了。杨存一边迈步上船,一边打量着他带来的那些人。好家伙,一个个呼吸匀称面色肃然,一看就是身手高强之辈!除了上次见过的以外还有不少的陌生面孔,看起来很大一部分都是初到杭州。
巨大的官船,没表面上的粗糙,二楼的阁台显得很是清幽!坐望西湖之美,角摆一台古琴,布置很是典雅大气,让杨存心神一个恍惚,仿佛又回了初见高怜心的那一夜。
大理石桌,空无一物。大汉将杨存带到后就退了下去:“公爷请稍候!”
空荡荡的阁台,独自一人吹着西湖微凉的夜风,感觉精神了许多,不过却是有种被怠慢的不悦!杨存默然的看着这里的灯红酒绿,猜想着今日之宴的主人,脑子里依旧颇多的疑问。
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劫天牢的人是皇太孙了,这些人都是东宫的人马。只是不知以那个废材猪一样的心思,为什么要费那么多劲去救萧九,意图到底又是什么?难道是一开始就有心要对付定王?不可能,他不像是有那种心计的人,更没那种敢冒这种风险的魄力。
皇太孙,满朝上下,皇室之内,提起这个声色犬马之徒谁不是摇头叹气。除了吃喝玩乐以外几乎没干过半件正经事,荒唐无度,软弱无能,这样的人当国之储君,就真得感谢当年他爹挨的那一刀。
纨绔之徒,杨存想起他都不禁摇起了头。这家伙看起来无德无能的,别说是帝王心术之类的东西了,官场上简单的客气话都不会说半句,就这样的人想结党营私都难。老皇帝不是那种昏庸之人,如果不是念着儿子救驾之恩,哪可能会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