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谈话时间并不长,但二人重新站起,脚下都已有些不稳,便是麻木一般。肖欣低声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杨忆仰望上天,一时之间内心挣扎着,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在他心里,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林子鹏给的,要不是当年遇到他,自己也许还是一无所获,为前途、为生活奔波劳碌着。大难当前,还是因自己而起,更是懊恼不已,他打定主意,转头低声对肖欣道:“林大哥对我有恩,我不能见死不救,你先呆在这里,我得连夜赶去给我大哥报信。”肖欣啊的一声轻呼,踌蹴道:“那多危险啊,你也并不知道你大哥在哪,要是他们发兵之前你没有赶到岂不连自己也搭进去了?”杨忆叹道:“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回首望去,只见与吴哥丹谈话那人已经走出营地,忙道:“你快些回屋,等着我回来,我自有办法。”肖欣摇头道:“不行,要去一起去,若遇到危险,你我也还有个照应。”杨忆本想拒绝,这一去凶险不知,哪肯再把肖欣牵连,但他已经知道肖欣性格,颇有血性,从不畏惧危险,便道:“那好。”说罢快步朝营外走去,到了阵外,眼见闸门外有两人看守着,杨忆低身蹲下,四周打量着,却见除此闸门并无其他出营的路,正犹豫间,肖欣道:“我去引开他们。”杨忆忙道:“不可冒险,容我再想想办法。”但此刻思绪凌乱,时间又紧,脑子里却毫无头绪。肖欣道:“我们房间里面没有厕所,我去以上厕所为借口,把他们引开。”杨忆道:“那你呢?怎么出来?”肖欣道:“我再偷偷溜出来。”杨忆摇头道:“他们见不到你,肯定会起疑,到时到我们房间发现你我不在,麻烦更大。”肖欣一想也觉确实如此,低头思索着。杨忆抬头看去,那人的光影越来越远,再耽搁下去,只怕连影子都看不见了。他忙道:“你还是留下,在这边也好有个照应,我报完信就回来。”肖欣有些不舍,杨忆又温言道:“你相信我,我绝不会丢下你的。”语气诚恳,态度坚硬,肖欣嫣然一笑,点头道:“好,那我在这等你。”
说罢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朝闸口走去,杨忆远远看见肖欣捂着肚子对着二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双手捏拳,双臂半曲做使劲之势,那二人渐渐明白,朝她嘻嘻只笑,向远处一指,显然是告诉了她的地方。肖欣摇了摇身子,做出害怕的动作,然后一手拉着一人朝那方而去,那两人可能见她生的好看,并没抵抗,一边摇头一边笑着陪着肖欣而去。
杨忆忙得从草丛跳出,箭步奔出。他一路狂奔,好在以前上学时喜好运动,练过长跑,所以这一路狂奔不仅速度极快,还能保全体力。过了一会,终于离那人近了些,他便改快跑为快走,放低声响悄声走近,随后猛地大喝一声,那人深夜一人走在荒地,忽的一声叫喊,吓得手一哆嗦,电筒掉到地上,杨忆更不等他反应,扑上前去,一把按倒在地,从背后抽出匕首抵在那人脖子上喝道:“老实点,别出声。”那人忙道:“饶命,饶命。我。。我有钱。。。在口袋里,您自己拿。。。”杨忆喝道:“说,林子鹏在哪?”那人听他口气不是劫财,而是问林子鹏,一时之间猜不透有何用意,转头问道:“你。。你是?”杨忆喝道:“你管我是谁,快说,林子鹏在哪?”那人不认识杨忆,但听吴哥丹大致描述过,此时听他打听林子鹏下落,已经略有猜出他的身份,便摇头道:“你们说的是谁?我并不认识啊。”杨忆心想此时不下手狠一点,难打听出实话,拿起匕首,二话不说一刀割掉他半边耳朵,喝道:“你说不说。”那人一声尖叫,痛的啊啊大叫,杨忆又用匕首挖着耳朵里的残肉,喝道:“还不说?”那人连声叫道:“我说,我说,他在情怀江岸。”杨忆把他一把提起,喝道:“带路。”那人站起身来,一坡一拐的向前走着,杨忆从后背又是一刀划下,叫道:“走快些。”那人再也不敢耍滑头,在前快步走着。
路上那人愤愤道:“小子,下手这么狠,你可想过后果?”杨忆骂道:“哪这么多废话,老子做事从不计后果。”那人道:“你可搞清楚,我可是云南禁毒大队刘队长,你公然袭警,到了大陆,有得苦头你吃。”杨忆哈哈一笑,道:“堂堂禁毒大队刘队长,竟然跟缅甸贩毒团伙勾结,到了大陆,谁的苦头更大,咱们到时倒要好好瞧瞧了。”那人心下一惊,已经想到肯定是自己与吴哥丹的谈话被他们听到。心中好是气氛,吴哥丹为人一向谨慎,怎么这次这么大意。
吴哥丹确实很谨慎,但事情便是这般巧合,再密探前十分钟,其实已经有人在杨忆屋外查探过,当时二人各自想着自己心事,都没说话。屋外查探的人听到里面寂静无声以为睡着了,便没再多加防范,其实也是常理,荒山野岭的凌晨谁会不睡觉,干发呆。
行走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只见前方一条江河,河的岸边稀稀散散亮着微弱灯光,那人指着前方道:“那便是了。”杨忆推着那人脚步加快,快步走去。
待到了阵外,已经看清,这里明显便是之前吴哥丹的营地,虽然迎面是江,但周围地势复杂,掩护极多,确实是武装扎根的好地处。
杨忆大声喊道:“林大哥,林大哥,我是杨忆,你在不在?”此时已是深夜,四周一片寂静,他这声叫喊显得格外清晰。顿时阵地里冲出几人,拿枪指着他二人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