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皓听洛子渊老调重弹,再次提起两人的分歧,当即就摆手打断这个话题,“好了,此事本殿自有打算,你不用担心了!”
洛子渊表情一僵,沉下脸不说话了。
这还是莫君皓第一次这么武断地打断他的话,就算措辞还算客气,但他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同时更加确定心中想法:时青雪果然是个祸害,人还没有嫁过来,对他家殿下的影响力就如此之大。若是真的让她当上了四皇子妃,枕边风一吹,后果不堪设想。
时青雪真的留不得!
如果让时青雪知道洛子渊此时的想法,绝对嗤之以鼻,送给他四个字:想得太多。
马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
隔了会儿,莫君皓才干咳了两声,生硬地转开话题:“对了,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事情正如殿下猜测的那样,时三夫人目前正被秘密禁足时家南苑,但时府大多数下人都不知道她被禁足的原因。臣几经打听,才得知她是因为与表哥施植私会而被禁足的。”洛子渊一板一眼地将打听而来的消息向莫君皓回报。
答无遗漏,但浑身都透着‘我很不爽’的信息。
莫君皓装作没看见,反而感慨地说:“果然是他!”
沉吟片刻,又问:“那施大人可知道时三夫人的现状?”
“时府上下瞒得很死,暂时应该不知道。不过这位施大人对时三夫人痴情得很,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莫君皓顿时来了兴致,笑问:“那你猜猜他到时候会怎么做呢?”
“他连提拔情人丈夫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现在他的小情人陷入困境,肯定不会坐视不管。”洛子渊说得很肯定,但对施植将来会采取哪种措施却一时看不透。
是利用自己的势力,力保周如玉在时家的地位;还是借机让周如玉脱离时家,自己把人娶回施家呢?
莫君皓却笑,“有情好啊!人呐!只要一动真情,就有了弱点,就不怕没有利用地方,咱们只要等着就好。”
洛子渊:“……”
洛公子不得不承认,他的主子脑子动起来后,很能抓住问题的关键,但是……
他很想问一句:那你对时青雪有情,又会怎么样呢?
不过这样的话题一旦提起,肯定又起争执,所以他很明智地没有再说话。
莫君皓可不知道洛子渊的心理活动那么频繁,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那另一件事呢?”
“呃,这个……”自诩聪明能干包打听的洛子渊这回也栽了,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得承认,“我只查到时三夫人肯定握有时俊才和大长公主的把柄,而且这个把柄关系重大,但到底是什么,我一时之间还……”
“还没有查出来?”莫君皓微微挑眉,对洛子渊被难倒这件事略感意外。
洛子渊臊红着脸,分辩:“这件事恐怕牵扯到上一辈的事儿,几十年前的老黄历了,那时候臣还没有出生,您给的时间又那么短,我一时间查不出来也正常吧!大不了我迟点帮你查出来就好了!”
“我又没有怪你,你急什么?”莫君皓连忙安抚。
机智地转开话题,“行了,这事就全部交给你去处理,也不急着。既然你都说这件事能被瞒住二十年,肯定是个大秘密。我给你一个建议,大长公主那里不好下手,你可以从时俊才身上使功夫,那可是个贪财好色之辈……”
洛子渊顿时了然,拍了拍自己的前额,感慨:“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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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国公府南苑。
周如玉正坐在屋子里品茶,但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茶上。
时不时就抬眼看向门外,脸上表情时而激动,时而开心,又时而焦虑……
直到时宝悠踏着小步走进来,她噔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迎上前去,“怎么样?”
时宝悠知道母亲是问她和莫君皓的事情,话还没说,小脸就因为羞涩,娇红一片。
周如玉顿时大喜,拍手笑道:“太好了!我就说我的女儿那么优秀,就是当皇后的命,现在当一个区区的四皇子妃都是委屈你了!不过你不要急,好日子还在后头,你呀……”
“娘,娘!不是这样的!”时宝悠没想到周如玉竟然完全误会了,连忙喊停。
周如玉还不知道莫君皓根本没答应娶时宝悠,继续乐道:“不是什么,你听娘的没错。现在四殿下势头正猛个,你只要坐稳你四皇子妃的位置,将来……”
“娘!殿下他并没有答应娶女儿。”时宝悠急声喊了一句。
“没有答应什么……”周如玉一开始还没听清楚,絮絮叨叨的声音说到一半就消了音,像是一只被掐了脖子的母鸭子,惊恐万分地看向时宝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时宝悠再次点点头,闷闷地应:“殿下说他也喜欢女儿,但是他必须得为在他手底下的人着想,就像娘亲你猜测的那样,他必须得去青雪妹妹。所以……”
“所以他就一直吊着你,还不肯娶你了?”周如玉厉声质问。
时宝悠连忙去捂周如玉的嘴,苦苦劝道:“娘,您说话小声一点,万一让别人听见了,不好!”
“他敢做这么绝情薄幸的事情,还怕被人听到?”周如玉喊得声音更大了,仿佛真的要喊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才罢休。
“不是这样的,娘,您就别说了!”时宝悠又羞又愧,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