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雪告别时宝静后,就去了瑞王府。
这些天因为冷颜的事情,她几乎都没有跟莫君扬见过面。
倒不是说他们完全没有联系。
好比这冷颜,还是莫君扬帮她藏着——纵使莫淑君又天大的本事,掘地三尺,恐怕都找不到冷颜。
但她还没有好好跟莫君扬道歉。
时青雪只身到了瑞王府,本来想给莫君扬一个惊喜,没想到她刚到瑞王府门口,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随时准备出。
侍卫魏子朝敲响她的车门,在外头低声地说:“六娘,主子邀请您等下与他坐一辆马车?”
时青雪坐在马车里,脸上难掩惊讶。
她这才出来多久,莫君扬就知道了?
难道他一直都跟着她不成?
“六娘?”魏子朝许久没有得到时青雪的回应,又轻声喊了一句。
时青雪这时候才回神,连忙答道:“好。”
她咬咬唇,还是走下马车,上了莫君扬的马车。
只见莫君扬正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见到她,冷硬的脸上不自觉就溢出一抹淡笑,就好像看到时青雪本身就是足够让他高兴放松的事情。
时青雪知道莫君扬一向是个情绪不喜外漏的人,如果不是极度放松,哪怕他真的对她爱之入骨,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
不是不愿意,而是这个男人早已经习惯了克制。
在前世漫长的岁月里,莫君扬过早地经历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并清楚表露自己的情绪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脆弱无力。
只有冷漠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武器。
以至于前世莫君扬即便对青雪用情再深,在青雪死之前也半点不知道。
可如今,莫君扬在她面前却越来越放松了,仿佛之前强硬的伪装都在时间的洗礼下,一点点褪去,露出他有点柔软的内心。
时青雪知道,如果是从前,莫君扬就算真的跟踪打听她的消息,也会做得天衣无缝,不让她觉察——这种事本身就让人有点难以接受,哪怕是出自好心,然而这次莫君扬却半点没有隐瞒。
不论是故意不隐瞒,亦或是下意识地放弃隐瞒。
哪个理由,都令时青雪莫名心软。
她不仅不生气,反而心里有点雀跃。
不过表面上,她还是板着一张小脸,一上来,就开始控诉:“你派人跟踪我!”
莫君扬刚想开口,突然听到时青雪这话,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但马上他的脸色就紧绷起来,神情变得有些难堪,嘴上几度张合,都没有真正出声音。
一副纠结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低头乖乖‘认罪’。
啧,还是不可爱。
明明莫君扬素有辩才,随便找个理由都可以搪塞她,以假乱真,或许连她都会被骗过去。
偏偏对方在她面前却诚实得简直不像样,这反而让她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怪罪下去。
她的冷脸才摆了一会儿就破功了,小步走到莫君扬面前。
刚坐下,就对上莫君扬诧异又迷茫的目光,仿佛在问:你不是生我气了吗?为什么还愿意坐过来?
无声胜有声。
时青雪只觉一张小脸又迅滚烫起来。
哼哼!明明是她‘体谅’对方,怎么现在反倒把她自己弄得羞涩不已?
她转开小脸,装模猪样地咳嗽了两声,才正儿八经地强调:“看在你刚帮我的份上,这次的事情我就不同计较了!”
“真的!”莫君扬明显松了口气,整个人陡然一松,下意识往时青雪靠过来。
时青雪连忙伸出小手抵住莫君扬的胸膛,红晕已经漫上耳尖,她急急地说:“停停停!我们在说正事呢?你干什么?”
莫君扬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紧张过了头,所有负面情绪因为许久不见时青雪一直苦苦压抑,他根本不可能告诉对方他这些日子的不安几乎到了顶点,有好几次他甚至还想过去时青雪是不是反悔了,那他能不能时国公府把人抢过来?
这些阴暗的情绪早在他心底埋了根,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甚至无人知晓。
但确确实实存在。
如今,时青雪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如此鲜活动人,将他所有的情绪都调动起来。
他急需要一个泄口,无法诉诸于语言,他只想拼命靠近时青雪,好确定这个人是他的。
是他的!
时青雪的小手根本拦不住莫君扬的动作,他大手一把就将她两只小手都包裹其中,也没有用力,只是不断地贴近青雪。
两人的脸贴着脸,似交颈的鸳鸯,呼吸可闻。
莫君扬的亲吻缓缓落在青雪的脖颈间,如蜻蜓点水,很轻却暧昧无比。
间或才听到他含混的声音:“你说。”
时青雪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感觉脖子上每一处被莫君扬触碰过的地方都火辣辣的。
想躲,却浑身软,根本躲不动啊!
时青雪欲哭无泪,几乎想要大喊:这是谈正事的样子吗?这是吗?!!!
“君,君扬……你别这样。”时青雪喊出来的声音都是带着颤音。
莫君扬闻声一顿,或许是感受到时青雪的心情,克制地停住了动作。
他微微侧脸,近距离看向时青雪,哑声开口:“你怕我?”
时青雪愣了愣,随即明白对方是误会了她的意思。
她虽然颤抖得厉害,但完全是生理反应来——谁被这样对待能不起鸡皮疙瘩的。说她害怕,不若说她是害羞了。
青雪从莫君扬的眼中看出了隐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