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雪听莫君扬这么说,就知道无论她做什么选择,对方都能掌控。
便毫不犹豫地点头了。
又问:“另一种作法是指什么?”
莫君扬随手将铁盒丢到了地上,抬手抽出魏子夜腰间的长剑,望下一劈。
时青雪眼睁睁看着莫君扬那一剑砍下去,眼睛瞬间睁大。
直到出金属碰撞的响声,时青雪这才回过神来。
莫君扬劈的是那个铁盒子。
时青雪松口气的同时,脑袋里冒出了无数的大问号。
“你在干什么呀?”时青雪又惊又怒。
她刚才差点以为莫君扬准备一剑把人给削了。
莫君扬没有回答,反而指着地上的铁盒子,道:“你看。”
“看什么?”时青雪下意识反问,话音顿住,亮晶晶眼睛再次睁大。
莫君扬的剑劈到铁盒上,那铁盒竟然一点损坏都没有,仍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时青雪又去看莫君扬手中的长剑,脱口而出,“这是把假剑吧?”
莫君扬:“……”
便是莫世子,也不得不佩服时青雪这脑路清奇。
魏子夜适时解释:“六娘,这是如假包换的玄铁剑。”
“那怎么……”
时青雪好奇地拾起那个小铁盒。
乍一看不怎么起眼,就是认真地多看几眼,也顶多算个有点分量的铁盒子,没想到竟然如此……结实?
铁剑竟然都奈何不了它?
“这里头该不会藏着什么宝藏吧?”时青雪双手捧着铁盒,拿到耳边,上下摇晃了一下。
没有声响,里头就跟空的一样。
时青雪抓抓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君扬,我们……”
她有点明白莫君扬刚才那动作的意思——先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再施以援手,不管如何都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局面。
可现在看来,不等这个少女醒来,他们是看不到这个铁盒里头藏着的‘宝贝’了。
那这人他们还救不救呀?
“你想救,就带上吧!”
莫君扬都不用时青雪把话说完,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时青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紧解释道:“我主要是想吧!这个少女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个陷阱,她现在这虚弱的状态,若是我们不救她,说不定一下子就没了。
她要真是好人,我们见死不救也不太好。你说呢?”
青雪觉得自己不能独断专行,最后还用那种不是询问的语气问了一句。
莫君扬忍不住笑了,嘴角上扬。
他本来就没打算拒绝时青雪,可对方这么一说,只让他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
不由得宠溺一笑,“自然是你说的算。”
时青雪假装没有听出对方话中的揶揄,就当做莫君扬也很赞同这个提议。
她开始催促魏子夜快点把人抱上马车,“子夜,麻烦你。”
魏子夜依言将人抱起来,随即眉头重重皱起。
“怎么了?”
魏子夜快步将人抱到马车里,空出一只手探向少女的额头,片刻才道:“六娘,这个姑娘烧得正厉害,恐怕快要不行了!”
“那我们也快点进城吧!到城里去给她找个大夫。”沈洛不在这里,他们可没有一个人会医术,只好重新启程往江州城赶去。
马车里,时青雪将人挪到最里头躺好。
她并没有多少照顾人的经验,也不知道要怎么照顾一个高烧的病人,只好用帕子沾了些凉水替少女擦了擦脸和手上的污渍,简单替人清理了一下,又重新拧干净帕子,贴到少女额上,替对方降温。
莫君扬一开始忍着没说话,可看着时青雪为了一个陌生少女忙忙碌碌,他不乐意了。
大手一伸,将人揽到自己怀中,在青雪抗议之前,霸道地说:“她死不了,不用管她。”
男人在这点上可比时青雪厉害太多了,他一眼就看出了少女虚弱外表下的求生意识。
这样的女人,不会轻易死掉的。
他们花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才来到江州城近郊,与方才的冷清不同,一路上是出乎意料的热闹。
行人们挑着担、背着行李,来来往往,有些动作悠闲、有的步调急促,终于有点大城镇的样子了。
时青雪从车窗望出去,已经远远能看到城门口了。
进城的百姓在城门口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将道路占去一半,好一会儿才能看到这条‘长龙’往前移动一下,步调艰难。
等他们快要走到队伍末尾的时候,才看清楚有官兵在城门口把守,对进城的人一一询问盘查,倒也没有检查行李什么的,似乎光在那儿问问题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时青雪好奇地掀开车帘往外探头。
按理说,大莫近些年来商贸繁荣,早就取消了以往的进出盘查制度,一般是不需要那么严苛检查。
“姑娘是头一回来江州城才觉得新奇的吧?江州城这样都快两三个月了。”一个过路人听到了时青雪的疑惑,随口搭话。
说话的人是一个约三十多岁的妇人,手里提了个包袱,就跟在马车旁边准备进城。
时青雪收回打量的目光,立即露出甜甜的笑容,叫人:“这位婶婶好!您这是进城做什么呀?”
妇人是个健谈的,对旁人也不遮掩,拉家常似的说:“哎,我那老伴最近身体不好,在屋里躺着呢,村里的大夫又出诊不在村里头,我这不得进城去给他抓几副药吗?”
“现在盘查那么严,这得多耽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