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瑞音叹道:“就算要给教训也不是这个时候啊!羽儿,这里头还有时家呢!你就算真的要和莫世子置气,也该挑个好时候啊!”
总之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莫君羽都不该拿两人的婚事做文章。
莫君羽被训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了许久,才终于道出实情:“朕其实也没想为难扬弟的,只是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朕的狠话都放出去了。
如果扬弟他不来找朕,朕就这样给他们颁下圣旨,以后让朕的颜面往哪儿搁啊!”
其实莫君羽也早就后悔拿这事儿做文章,只是他几次明示暗示莫君扬,对方都没做,反而将事情越弄越僵。
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凌瑞音算是知道了,莫君羽闹这一出,说来说去还是面子问题。
她一时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要说起来,这大男人——尤其还是个皇帝——的颜面可是最不得了的东西。
都说没命是小,面子最大。
哪能轻易损伤。
凌瑞音到底还是心疼孙子,没再提让莫君羽主动下旨的事情,而是选了个折中方案。
“若是陛下同意的话,不如由哀家下道懿旨,也算是为这对新人庆贺了。陛下以为如何?”
莫君羽大喜,连连点头,“这自然是最好的!”
说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声地说:“就是要辛苦皇祖母了!”
“不辛苦,能看到你们小辈们和和睦睦的,哀家心里就安慰多了!”
凌瑞音还有些不放心,又叮嘱道:“你父皇在世的时候曾几次跟哀家提起过莫世子,皆言此人有治世安邦之大才。
你也知道你父皇为人有多挑剔,能得到他如此器重,此人确是有本事的!”
莫君羽连连点头,心想:莫君扬的本事还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吗?他当然知道莫君扬很有本事,但对方那死脾气也让他够呛。
“再者莫世子辅佐你多年,这番情谊不用我说,你自己是最清楚的。断不可因为外人的三言两语给辜负了,知道吗?”
莫君羽点点头,真诚应道:“孙儿省得的。”
凌瑞音满意地点点头,忽然想到还有一件事,干脆一并说了。
“对了,此番北地一役,时将军战死,时国公之位空悬,时家军群龙无,这事陛下还是应该尽早处置才好。”
莫君羽也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事孙儿也正左右为难呢!本来是准备跟扬弟商量来着……”
他将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重新问:“祖母可是有何妙计?”
“先说这时国公之位,当初你祖父封赏时就曾说过,【丹书铁券】在时家的一日,时国公一位世袭罔顾。按理说,时将军战亡,这国公的位置也该由他的儿子继承。”
莫君羽点点头,“可是时将军现在就只有两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儿子,自古可没有这么小就封国公的例子。
其中大儿子时青冥先天残疾,又不为其母成人;小儿子时天佑虽说得到国公夫人的认可,但到底还是个婴儿,看不出品德好坏,也没有特封的理由啊!”
就算世袭罔顾,也不能让一个小婴儿当个国公爷吧?
这不是乱来吗?
凌瑞音:“陛下所虑不无道理,但若是皇家一直按捺不动,旁人又该说猜疑咱们是不是打算收回时家的爵位了。”
“朕也正为此烦恼着,祖母,可有高见?”
凌瑞音:“时将军出征之前,曾进宫见过哀家一趟——这几乎是惯例——将士远征、前路不明,该交代的事情总是要交代的。”
莫君羽忙问:“时将军可是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