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柳伯还有些气,忍不住骂咧咧地说:“也不知道是哪个不省事的,竟然把王爷气成这样。若是让老奴知道了,老奴一定饶不了他!”
曲月白看那头柳伯骂骂咧咧,忍不住偷偷瞟了莫君扬一眼,惊奇地现莫君扬竟然被人指着骂都不生气。
神色平静,只是在听完柳伯的话后,说:“我进去看看。”
“世子……”
柳伯似乎想拦,但又犹豫不决。
这个空隙,莫君扬已经走到院子里。
但他并没有走去主房敲门,只是站在门口外的院子里,对柳伯说:“我就在这里等。”
柳伯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莫君扬的想法。
他犹豫地说:“老奴刚刚才去门口叫了王爷,但王爷仍然不肯开门,世子您就算一直在这儿等着,恐怕也……”
他们都知道,莫祥瑞也是个倔强的性子,认定的事情哪里是莫君扬在门口站两下就能改变的?
而且柳伯到底是‘过来人’,伺候莫祥瑞有经验。
从方才莫君扬进到院里到现在过去了那么久,屋里的莫祥瑞肯定是知道了的。
却一直不一言,显然不想见莫君扬。
那就算莫君扬在这里风吹雨淋,被大雪覆盖了,里头的人也未必会心软啊!
“没事。”莫君扬似乎全然不在意,淡淡回了一句。
又交待:“去把饭菜热好,半个时辰送一次。”
柳伯忙点头,“这个老奴会做的,饭菜一直在灶台上热着呢!世子不必担心。”
只是莫祥斌吃不吃就不好说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太阳从正中渐渐西移,最后挣扎着落入了山中。
天色已经暗下来,莫君扬在院子里站了整整两个时辰,房门一点动静都没有。
柳伯也敲了好几次房门,无一例外都被赶了出来。
“世子,我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再说吧?”曲月白都有些不忍心了。
骄傲如莫君扬,何曾见过他如此低三下气的样子,只为了求别人开开门。
莫君扬摇摇头,“没事,再等等。”
这一等就要到什么时候了?
莫君扬连午膳都还没有用呢!
曲月白担忧不已,却又没有办法。
莫祥瑞爱了齐月一辈子,又安分守己地在莫祥斌身边当了大半辈子的忠臣。
突然就现自己的妻子和皇兄搞在了一起,还搞了个‘野种’出来。
瑞王爷的头上都快长成绿油油的大草原了。
莫祥瑞会暴怒也是情有可原,他没立即提刀砍了莫君扬然后杀进皇宫,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谢客,已经是很理智的行为了。
只是莫君扬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却非要把自己往枪口上撞。
曲月白也表示很无奈啊!
你说莫君扬什时候来见莫祥瑞不行,非得趁着人正在气头上,送上来贴冷屁股吗?
正当曲月白准备再劝的时候,一个窈窕身影走了进来,口中语气阴阳怪气。
“唷,这不是莫世子吗?才正是新婚大喜,怎么反而跑到院子里来吹风了?”
曲月白顺着声源抬眼望去,就见齐如月穿得花枝招展,手上举着把油纸伞,缓缓踱步过来。
也是这时候,曲月白才意识到这天气又开始下雪了,莫君扬的肩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心想从前齐如月见莫君扬都是耗子见了猫,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就怕得罪了王府未来的继承人。
怎么今天突然跟变了性一样,脸上尽是嘲讽的笑容,说话也怪里怪气的。
齐如月哪里来的胆子这样跟莫君扬说话的?
难道……
曲月白心里一个咯噔,暗道不好。
齐如月竟然也知道莫君扬的身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