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炽投降了,举双手表示,“行行行!以后黎叔您说什么,我就听着,行吗?”
反正黎叔也只是想让他认真听着,那他就认真听完呗。
黎叔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把家中财政收支情况仔细给闻人炽解释了一遍。
闻人炽听完后,忍不住皱眉问道:“怎么?竟是亏损了?今年咱们家的几间铺子不是说都挺赚钱的吗?
怎么?还不够咱们一家人的开支?”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也怪不得闻人炽会惊讶了!
黎叔冷冷一笑,语气古怪地答道:“咱们的铺子再赚钱,也比不上别人花钱的度啊!”
闻人炽:“……”
他算是有点明白过来,黎叔为什么非得将家中庶务跟他说了。
原来是在这个等着他呢!
这年算是时宝宁嫁过来的头一年,虽然闻人府收产不低,但架不住时宝宁打小娇生惯养,还不知菜米油盐的贵。
她基本上是完全把在时国公府的那一套奢侈生活方式照搬过来,什么都要最好的,一点都没有考虑过闻人府的财力物力能不能承受得起。
可闻人府哪里能和时国公府比啊!
加之新婚有很多东西都需要重新准备,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众多因素下,闻人府今年的财政不透支,才怪!
别说闻人炽吃惊了,就连黎叔替主子管理了那么多年的闻人府,看到账房递过来的账本,都差点以为是账房的人侵吞了府里的收成。
后来一一对过后,才现,还真是这个数。
本来嘛!
黎叔想着,时宝宁才刚刚嫁过来,不清楚府中情况,一时间花钱没有节制,加上各种客观原因,还是可以理解的。
下次注意就好!
却不想,他把账目给时宝宁看过了,还几次隐晦地提醒过对方要克制花销了。
时宝宁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隔天又觉着寝屋里的八仙桌不太好,非要再买一张几千两的梨花木制的八仙桌。
旧的,自然又丢回库房,沤着生虫了。
黎叔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两张桌子有什么区别,但他肚子的火气是消不下去了。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场景。
闻人炽听完黎叔或明示或暗示的抱怨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看着黎叔忿忿不平的样子,也知道黎叔是为了闻人府、为了自己着想。
可是……
“黎叔,你也知道宝宁她自小娇生惯养,在时家吞金食玉,什么都是用最好的……”
“但她现在嫁到了咱们闻人府,从前那一套自然是不能用了!想过好生活没有错,但是也要考虑咱们家的实际情况啊!”黎叔气愤地哼道。
闻人炽苦笑:“当初娶她的时候,我就答应过爹爹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她在时家是千金大小姐,现在她嫁到咱们家了,我总不能让她降低要求来迁就咱们吧?
说句不好听的,不能让妻子过上更好的生活,倒是我这个做丈夫、做家主的无能了!”
黎叔瞪圆了眼:“!!!”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少爷您别自责了,都是老奴不好,乱说话,您可千万……”黎叔急切地分辩。
闻人炽笑着摆摆手,“我知道黎叔你都是为了闻人府着想。第一年情况特殊,也是我没有考虑好。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将亏空填补上去,以后都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然而黎叔一点都不放心,反而更加紧张地问:“您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