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岩岩张口想反驳,又听见青雪淡淡地说:“如果我真的能够故意给你难堪,故意让每一箭都比你好那么一点点,那我的箭法岂不是已经精妙绝伦到想射哪就准哪的地步了?
岩岩是这个意思吗?”
要秦岩岩承认时青雪比她厉害一点点都够让她难受了,打死她也不会承认的。
可不承认不就意味着时青雪射出的箭都恰好比她好那么一点,好像老天要她次次都输给时青雪的!
秦岩岩满脸憋屈,气得脸红脖子粗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原本一直没开口的陈秀娇却拉过她的手,柔声安慰:“岩岩,比试这种事,胜负常有,何必介怀,你尽力即可,总好过某些人,没有能力也就罢了,还要依靠作弊的手段来赢得胜利。”
拐弯抹角的一番话立即让秦岩岩领悟过来,仇恨的目光转向时宝宁: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故意‘误导’她们,她怎么会跟时青雪比试射箭,若是比试画画,那右手受伤的时青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赢她的!
她当即就朝凌瑞音禀告:“启禀娘娘,岩岩昨日得到一个消息,说是乞巧宫宴的作画比试上有人作弊,事关重大,岩岩不敢隐瞒娘娘。”
凌瑞音柳眉一竖,欣慰的神情顿时沉了下来,“你说的是谁,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快告诉哀家。”
凌瑞音一向正直,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营私舞弊,秦岩岩阴阴地瞥了时宝宁姐妹一眼,当即将昨日时宝宁说过的那些话都复述了一遍。
时宝宁没料到秦岩岩竟然那么不要脸地把自己供了出来,眼看凌瑞音望向她的目光带刺,她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全跑光了,冷得她直哆嗦。
只听见凌瑞音淡淡地问:“宝宁,岩岩说的可是实话?”
时宝宁嘴皮子打颤,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就跟做贼心虚没两样了。
“这么说,《思君》当真不是你作的?”凌瑞音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时宝宁想要否认,可她昨日说话的时候很多人都听到了,她以为只要秦岩岩折腾够了时青雪就不会找她麻烦,连应对的借口都没有想过,如今怎么否认。
无助之下,她下意识地转向时青雪,却正好对上对方冷然的目光,心下一颤,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是啊,这个时候她怎么还有脸求助时青雪?
就在时宝宁以为自己要完蛋了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坚定地说:“《思君》当然是大姐姐所画的。”
“真的吗?”凌瑞音狐疑地看了时青雪一眼,她想起作画当时时宝宁可是曾上报过自己的画丢失了,只是后来时宝宁又重新把画交了上来,她只当画作被找了回来就没有再管这事儿,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时青雪点头如捣蒜,言之凿凿地应:“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能够画出那样美好的作品啊!”
凌瑞音皱眉问:“既然这样,宝宁为何要对岩岩说那样的话呢?”
时青雪顿了顿,脸上露出为难,秦岩岩连忙哼道:“编不下去了吧!明明就是你们搞些小动作来欺瞒娘娘,竟然还不承认!哼!”
凌瑞音脸上也多了几分严厉,将时青雪叫到跟前,认真地问:“雪丫头,哀家想要听到你的答案。”
“啊!喔!”若是别人肯定以为凌瑞音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时青雪细细一品味就明白凌瑞音并非想要深究这事儿,只不过被秦岩岩逼到这份上了,不得不追查下去。
时青雪原本还因为要对一直宠爱她的太后娘娘撒谎而感到惭愧,现在反倒轻松不少。
只是啊,时宝宁都把话说绝了,她这谎要怎么圆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