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扬不可能好心地给冬霜解释,只是瞥了冬霜一眼,直接下令:“你下去跟子朝说,让他把那个婢女带过来。”
冬霜这时候对莫君扬已经是十二万分的尊敬,屁颠屁颠地就去执行莫君扬的命令,都不需要时青雪吩咐了。
时青雪目瞪口呆,半天才说:“我严重怀疑她现在是谁的丫鬟了!”
莫君扬挑眉,没好气地训:“若不是她和夏芒觉得这事不对来跟我说,今天你……”
想到时青雪有可能被那样一个瘪三欺负,莫君扬目光一下子阴寒起来,甚至觉得一下子就把那人弄死太便宜那家伙了。
他该把人削成人彘!
不过也只是死了个行凶者而已,还有幕后黑手,他有的是时间精力好好跟他们好好玩!
时青雪缩了缩脖子,忽然觉得眼前的莫君扬有点可怕,她连忙拉了莫君扬的衣角,小声地说:“我也没想到会生这样的事,我还以为大姐姐是为了射箭的事才私下约我,想向我解释的。”
“解释什么?”莫君扬收敛冷气,目光落在时青雪的右手,又问:“我还没有问你,你的右手是怎么受伤的?”
“就……就不小心划伤的。”时青雪犹豫了一下,含糊地将这件事带过。
刚好这时候魏子朝将那个送信的丫鬟带了上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时青雪松了口气,却在看到丫鬟的正脸时又皱起眉,“你是小竹!”
小竹顿了顿,被认出来后干脆地认了:“回六娘的话,奴婢是小竹。”
“你是三姐姐的丫鬟,为什么会跟着大姐姐?”
小竹笑着解释:“三娘不小心害得奴婢的胞姐受伤,因此让奴婢跟在大娘身边伺候,直到胞姐痊愈回到大娘身边。”
这理由合情合理,挑不出错。
时青雪相信时宝宁的人,却一点也不相信时宝瑾的狗腿子,冷声喝问:“大姐姐从来都没有约我到槐树下见面,是谁让你假冒她的名义害我的?”
小竹一脸无辜,喊冤,“六娘您可冤枉奴婢了,奴婢来宁静寺后就一直跟在大娘身边伺候,从来不曾离开,又如何假借大娘的名义欺骗您呢?”
“哼!你把信笺都送到了我的院子,你还想否认吗?”
小竹更加无辜了,“什么信笺,奴婢可不知道呢!再说了,六娘的院子那么多人,若是真的看到我出现,大可以让他们出来指认奴婢。如果确有如此,不用六娘动手,三娘都不会轻饶了奴婢的!”
时青雪眉尖蹙得老高了,她现在当然拿不出那张信笺,而当时也只有秋露一个人看到了小竹,不然这家伙也不会如此嚣张了。
小竹见时青雪许久都没有说话,自以为把人唬住了,态度更加张扬,“六娘如果没别的吩咐,小竹就先回去了,毕竟大娘那里还需要奴婢照看。”
“站住,本世子准你起来了吗?”莫君扬冷喝一声,叫住了正起身离去的小竹。
小竹吓了一跳,但马上恢复冷静,态度敷衍地问:“不知道莫世子还有何吩咐?”
连时国公府最得宠的小姐都干轻慢,小竹更加没把这个世子放在眼里。
莫君扬嘴角一掀,冷笑:“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了吗?”
小竹被这话里的杀意激得身子一震,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世子说笑了,奴婢可什么事都没做,您可不能肆意冤枉奴婢了!”
莫君扬神情冷淡,连笑都懒得了,直白地说:“本世子真要你死,还需要过问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事吗?我倒想看看我把你千刀万剐了,时国公府会不会上门找本世子算账呢?”
小竹闻言腿一下子软了,重新跪倒在地,她深信时青雪如果没有证据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可她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莫君扬。
对方冰冷的眼神明白清楚地告诉她,他刚才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莫君扬一句话、一个怒火都可以叫她死无葬身之地,而他现在就打算这么做。
“奴婢,奴婢……”
莫君扬斜斜地依靠在桌旁,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你觉得千刀万剐不够好看,人彘怎么样?”
一个比一个吓人的刑罚,别说小竹了,连时青雪听了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偷偷扯了扯莫君扬的衣袖,眼神示意:你再说下去了,今晚我也没法睡了啊!
莫君扬安抚性地拍拍时青雪的手背,对上小竹却半点不客气,“你想好要交待了吗?”
小竹一个激灵,眼泪吓得直流,哆哆嗦嗦了半天,嘴巴却好像打开了某个开关,噼里啪啦全都招了:“奴婢……这事都是三娘交待的,三娘让奴婢在今晚黄昏后将六娘骗到槐树下,其他的事奴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这一切都是三娘的主意,求世子爷大人大量,饶了奴婢吧!”
“信笺的笔迹为什么会是大姐姐的?”时青雪虽然鲜少看到时宝宁的笔墨,却也不至于认不出时宝宁的笔迹。
小竹也没隐瞒,“奴婢跟着大娘有好长一段时间,平时都是近身伺候大娘写字作画,有意识地临摹过大娘的笔迹,因此……”
时青雪了然,加上她当时被莫君扬也是重生的消息乱了心神,也没有注意去看,会认错也不奇怪。
可这时候莫君扬忽然又问:“你什么时候到时宝宁身边的?”
小竹不明白莫君扬为何会如此在意一个具体时间,却还是如实答道:“去年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