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玉看着当中的女子,那人轻飘飘一个转身,正好落入他的眼中,两人四目对视,女子莞尔一笑,就像春天花,娇滴滴开放了。

宿玉没有转眸,他盯着那个人,似乎要把她看进心里,女子一边吟诗一边朝他这里走来,众学子痴迷的看着她身影,只羡慕那个面朝她站立的男子。

赵恒收了扇子,藏于背后。

苏卿卿觉得这美人身上莫名带了一股煞气,逼得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一首诗吟完,那女子正巧站在宿玉一步之位,她扬起头,精致的面容让人移不开眼,苏卿卿想去拉宿玉,却发现那人,也一脸深情的看着那女子。

她的心里有些慌乱,于是乖顺的往后退了退,给这两人留出足以叙旧的余地。

“阿玉,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声音就像珠玉落盘,清脆悦耳。

果然是认识的,苏卿卿站在赵恒身边,再低头看自己这身装束,更觉得那两人才是郎才女貌,命中姻缘。

宿玉沉吟片刻,回头抓住苏卿卿的手,轻轻拉到自己身边,“卿卿,这位是故友,沈君。”

那女子眉头微蹙,眼神毫不避讳的打量着苏卿卿,从头到尾,她身上自带一种骄傲的贵气,哪怕现在是在十里亭这样一个偏远之地,她身上那股自信优越的气势,丝毫未减。

“沈君,这位是苏卿卿,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他往前举了举两人拉着的手,好像特意让沈君看个明白。

沈君掩面笑道,“不曾想,阿玉的心上人,竟是这样一个清水出芙蓉的女子,果然妙哉。”

众人随着她的言语齐齐看向苏卿卿,男装打扮的苏卿卿,掬手行礼,“沈小姐客气。”

随即,沈君施施然走向宿玉,玉手微抬,已然搭在他腰间,看上去无比亲密。

苏卿卿往后拉了拉宿玉,两人这才分开了些。

“沈小姐,我与师兄,是有婚约在身的。”

苏卿卿一本正经说道,宿玉并没否认,反而对着沈君点点头,“卿卿说的没错,我们二人,不日将大婚。”

赵恒这才回过神来,拿了扇子走到他们旁边,“好说好说,到时候就在我府里举行婚礼,一应事项,我全都代办了。”

“所以,还望沈小姐能跟师兄保持好距离,切莫乱了分寸。”

苏卿卿旁的没看出来,可是沈君对宿玉那明目张胆的喜欢,她到瞧得清清楚楚。

宿玉紧了紧握住她的手,低头还是一抹难掩的温柔,苏卿卿靠在他身上,沈君的脸色也没有刚开始那般好看,只是甩了衣袖,睥睨而言。

“阿玉,既然在此相遇,何不找个地方坐下喝杯酒,叙叙旧。”

“好说,姑娘可以跟宿兄到我府里,晚上找人备下薄酒,一起对酒赏月,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了。”

中秋之夜,赵恒确实懂得讨美人欢喜。

沈君一路跟着宿玉,苏卿卿自然不敢松手,她怕这个女子,一脸的志在必得,仿佛她勾勾手指,宿玉就能到她身边,高傲冷静,路上没有闹腾,也没有因为宿玉的疏远而变了面相。

只是在到达刺史府的时候,沈君周围出现了几个丫鬟,长相都是上乘,举手投足间也不像普通小门小户出来的,跟着沈君一起进去的。

苏卿卿跟在宿玉身旁,赵恒引领他们来到后院,本是初冬时节,不应该在院中摆宴的,只是,赵恒后院这个地方,中间一亭子,亭子四周都是高耸的树木,叶落成枯,树干却是罕见的褐色,香气宜人,被树干环绕,这亭子进不了风,也暖和不少。

尤其是闻着这样的香气用膳,赵恒也没说这几棵树是从哪里运过来的,只是泽州本地,并无见到其他地方有这般树木。

想来也是江湖上的朋友,一时兴起给他搬过来的。

树干上挂了几盏灯笼,红彤彤的映的人心里温暖舒适,宿玉帮苏卿卿擦了药膏,她腕上有伤,似乎是前些日子跟着乌云月折腾的,那时候没发现,如今看来,已经红肿不少。

沈君端坐在对面,拾起眼前的杯盏,莞尔一笑,“赵大人,这是从哪得到的宝贝,听闻这种杯盏喝茶,杯面上的图案会随着水的流动不停变换,以前我只在江湖轶事中听说过,如今好像见到了本尊,真是三生有幸。”

赵恒一惊,心里暗道,这女子果然来头不小。

这杯子名曰珍宝杯,总共有六只,还真是江湖上的朋友送的,之前请乌云月师徒喝茶,他们多少天都没发现这杯子的妙处,却被沈君一语道破。

苏卿卿端起杯子左右打量,还真是这般情景。

“赵大人,这杯子真好看。”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杯子的妙处了,只见上面的图案时而是白鹤高飞,忽然变成玉兔伏地,关键妙在,那兔子的眼睛还会不停变色,好像一直盯着自己看。

“小小器具,不足为奇,沈姑娘定然用过此类杯盏,献丑了。”赵恒私下偷偷瞥了沈君的那几个丫鬟,那几人站在树木从外,寒风阵阵,饶是在亭子里,仍然能感受到一丝凉意,更别说是在外面,何况穿的那样单薄。

像是会功夫的,竟没人打冷战。

“不知沈姑娘跟宿兄是如何相识的,宿兄当年在京城,可是从不对女子多看一眼的。”

说的好像他跟宿玉多么相熟一般,说到底,还都是听来的传言。

宿玉没说话,反倒是沈君,盈盈的笑意充斥一脸,好似回到两人初初相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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