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此刻便出城去,寻找家主去吧!”
秦一对艾邹说,艾邹挥挥手:“不急,老子还要去拿回一样东西,顺便送一样大礼给老大!”“拿什么?”“哦,你们想不想知道崔博陵为何要死呢,要知道他铁了心的话,塞外没有几个人能拦住他的!”艾邹顾左右而言他。
“将军,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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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崔博陵五行境内几无敌手,可他亦有自己的困扰,自十年前的那场大战,半路脱离万人往的凛冬之后,十年来他同样在苦苦等待,也深受煎熬;他渴望着万人往再一次召集旧部再去兵谷,他也曾在听到塞外部族越过兵谷在边疆之地烧杀抢掠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想要纵马持枪再去兵谷,找回丢失的东西!
“失去的东西真的那么容易找回来吗?”艾邹看着城内灯火通明的大道,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迎亲队伍轻叹道:“尤其,那些你想找回的东西,还是当初自己扔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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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能改变一个男人铁了心,想要去做的事;哪怕你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也不可能!”万人往看着不紧不慢往自己面前碗里倒酒的崔博陵,力求声音平稳。
“没错,的确没有人能让一个男人改变他铁了心的想法,但是…”崔广陵一饮而尽:“我可以做到,你也可以做到的,让一个男人更加坚定他的想法,十年前的十三万弟兄因为你一句话,尽死塞外,我们的大将军!”“就是因为失去了太多了兄弟,才希望现在能多活下来一个是一个!”“哈哈,你若早有这种觉悟,十年前也不会死那么多的兄弟!”“你到底跟博陵说了什么,让他更加坚定了去死的想法!”
“呵呵,其实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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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博陵下清山,未曾就近一一拜会那群同甘共苦的老兄弟,直接马踏试兵石,人往南北城去寻他一母同胞的大哥崔广陵。
兄弟俩在试兵石前相见,“大哥,”崔博陵直接开门见山“我见过老大了,请他下山他却迟迟不肯,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吗?”“大将军不下山那我们就逼他下山!”崔广陵远眺北方,淡淡的说道:“你应该也听说了吧,十年前被兵谷凛冬击垮的塞外部族死灰复燃,已经有了反攻中原的势头,而中原之内为那皇权至尊还在无休止的杀戮,这一次,我们必须让老大出山,不然我们的心血才算是真正的白费了!”“如何逼他出来!”
“死!”崔广陵淡淡的说道,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尤其我们崔家人死,大将军出山的几率会更大!”“这……”崔博陵略有沉吟,崔广陵摸着试兵石:“好大一块石头”有清山方向:“好大一张画饼!”“兄长,我们心甘情愿得去死,就怕老大还是不会下山!”“他会的!”崔广陵对着自己的兄弟说道:“他太过重情,重情到会影响自己的正确判断诸如十年前那场分别之战一般,若不是因为情字,此刻何须你再次挂帅出征!”
“仅仅一两个人无异于杯水车薪,我是在担心这个!”崔博陵长叹一声:“那我们岂不是白死了!”“这一次,就算死更多的人,也要逼他出山!”崔广陵手扶着那巨大的试兵石:“兵谷沉寂了十年,凛冬被遗忘了十年,老大可以不在乎,我们这些做小的可不能一言不发!”
“我们当年都发过誓……”崔博陵心中惊骇,时间太久了,久到他都快要忘记曾经做过了什么,崔广陵双眼流过异彩:“博陵,你该去兵谷了!”
“兄长!”
崔博陵躬身抱拳:“此刻一别,不知何日再能相逢,兄长,博陵向你告别!”崔广陵轻轻挥挥手,他明白崔博陵彻底铁了心要为那个十年不下山的男人去死!
“你还是去见见那群老兄弟吧,别留遗憾!”
崔博陵持枪纵马正待离去之时崔广陵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崔博陵挥挥手中枪,纵马而去。
昔年,试兵石下凛冬战力齐聚,日后名动天下的凛冬大将在此歃血为盟结义为兄弟,所有大将共立誓言,愿以死守护凛冬荣耀。那年,万人往领军北往兵谷经历残酷大战,更有结拜之人身陷在乱军之中,万人往率军救他出重围之后却也奄奄一息,临终前喊出一句话:“凛冬可无众人,但不可无君!君即凛冬凛冬即君!”
君即凛冬,凛冬即君!
崔博陵驱马缓行,崔博陵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一只手扶住了试兵石,整个身子佝偻起来,突然剧烈咳嗽另外一只手急忙堵住自己的嘴巴,却也还有些许殷红颜色自指缝间流了出来,钻心疼痛传来,他双膝跪地努力的挤出一句话:“兄弟,这一次,就算我们崔家尽死也要逼他出山,亲手丢掉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帮忙捡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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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欠老大的太多,可老大欠崔家又何曾少了?为了逼老大出山,他们崔家只剩下一个崔广陵,他也不过几月光景的活头了,这下真的是满门尽为万人往而死了!”艾邹坐在城头之上看着城下那游城完毕已经进城的迎亲队伍:“万人往啊,你害得多少兄弟客死异乡还对你念念不忘,他们上辈子究竟是做了多大的孽!”“艾将军!”秦一眉头不留痕迹的皱了皱,似乎听不惯艾邹对万人往直呼其名,事实上凛冬斥候营十八位军官便是一直跟在万人往身边的十八位家仆,他们自然不喜欢自己的家主被人冷嘲热讽,艾邹倒是满不在乎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城下正在放烟花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