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真的激情消费什么旅游规划都没有对吧?”
闵允其击碎了宋泽辰仅存的幻想, 面不改色心不跳:“是的。”
宋泽辰叹了一口气,听着机场充盈在耳边的日语,仿佛来到听力现场,脑瓜子疼。
“酒店也没定吗?”宋泽辰怀揣最后一丝期望。
“是的。”闵允其带着一种看透世俗的超脱, 但由于自身戴着顶渔夫帽,黑色羽绒服快要及地,邋遢的样子颇显滑稽。
“你昨晚不是说你会去看看吗?”
“写完歌太困了就先去睡觉了。”
宋泽辰二话不说拖着行李箱愤怒地转身不打算继续和这人交流下去。
“诶诶诶!你急什么?”
东京国际机场每天人来人往演绎着形形色色的剧本, 如果是依依惜别的场景或许是一出悲剧,如果是久别重逢的场景或许是一出轻喜剧,但在其中当然会存在一些异类——
比如正在激情上演追逐战警匪片的宋泽辰和闵允其。
宋泽辰在前头越走越快,拖着行李箱健步如飞,闵允其气喘吁吁跟在后头一路小跑, 几乎要累得翻出白眼来,觉得自己现在仿佛古代少爷身旁的苦逼小厮,他最后一次一鼓作气冲上前一把扯住宋泽辰的衣服帽子:“你有毛病吧,走这么快做什么?”
宋泽辰转身,平淡的样子和此刻气喘吁吁的闵允其形成鲜明对比,他无奈地接过闵允其的行李箱:“银行快关门了。”
闵允其没了负担,立马昂首挺胸翻身做少爷,快走几步超过宋泽辰,吩咐宋小厮跟上自己:“是吗?那我们走吧。”
宋泽辰不忙不慌,目送闵允其趾高气扬的背影, 算了会儿距离, 心里默数“三、二、一”。
果然闵允其走了好几步后定住又尴尬且灰溜溜地退回来:“不认识路, 快带路。”
“我们现在就是要定住宿的地方。”
他们俩赶在银行下班前换完了现钱,现在凄凉地站在路边,宋泽辰抓着电量所剩不多的手机查询酒店。
“今天先订酒店,后面再换民宿住吧。”
闵允其自觉理亏,当然不会在这时提出反对意见,敷衍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从来都是佛系旅游出门从不操心这些事的宋泽辰生平第一次遇见了和自己一样的佛系朋友,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现在的心情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
宋小厮又带着闵少爷一番千难万难到达住宿的落脚处,折腾了半天才安置好。
“你累了吗?”宋泽辰扑倒在床上,眨眼,他拖着两个行李箱走了一路,终于感到些许疲惫。
“累了。”全程只背了一个小包包的闵允其回应。
“那不如”
“那不如”
宋泽辰和闵允其相异口同声视一笑心领神会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上床睡觉了。
再度醒来时,窗外已从傍晚的斜阳到夜晚的灯光了,宋泽辰挣扎着爬起盘坐在床上发呆。不一会儿闵允其也坐起,眼睛睁开了又好像没睁开,和宋泽辰两相对立似乎要透过对方看些什么。
宋泽辰没忍住出声打破了这种宛如牛郎织女的氛围:“那啥,我们睡了四个小时了。”
闵允其动动嘴唇,和宋泽辰下一句的话语重叠在一起。
“你是猪吗?”
两个人同时说完这句话后二话没说抄起枕头砸向对方。
闵允其被砸个正着,宋泽辰敏捷地一手抓住,得意地哼了一声。
“要出门吗?”闵允其询问。
“可以。”宋泽辰沉吟后答应。
夜晚大概是全天烟火味最足的时刻,店家前的玻璃风铃和大红灯笼点燃的热情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宋泽辰和闵允其肩并肩走走停停,手上塞满了沿街买的各色小吃。
其实宋泽辰根本没吃多少,一有空闲就往闵允其的嘴里塞东西,这人最近越来越瘦,窝在家里气色不好,难得因为这样的气氛面色红润心情舒畅,不像在韩国时沉闷。
闵允其咽下口中的章鱼小丸子:“别给我喂了,我吃撑了。”
“行吧。”宋泽辰拿着竹签的手拐了个方向塞进自己的嘴里咀嚼。
“那还剩这么多怎么办?”
“你吃呗。”闵允其摆手示意自己真的吃不下了。
“可是我也吃不下了。”宋泽辰挠头。
“你才吃了多少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饭量不大。”
闵允其瞪了宋泽辰一眼准备接过纸盒继续扫清,被对方制止。
“吃太多了消化不好,哥别吃了,实在不行就带回去吧。”
他们无目的地胡乱瞎走,反正回程可以使用导航,从大路到小巷,路越走越窄。
“等等,我们进去吧。”闵允其突然来了精神,拉着宋泽辰就往里走。
宋泽辰抬头门口—居酒屋。
两人盘坐在日式的榻榻米前,闵允其接过服务员的菜单瞥了眼后就丢给对面:“看不懂,反正我就要酒。”
“你不是刚刚说自己吃饱了吗?”
“吃饱了但是还能喝。”
宋泽辰摇头表示对这人没办法,拿起铅笔圈了菜单,简单地点了几瓶烧酒。
点的单一上桌,闵允其迫不及待地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发出大叔般感叹声。
“这算什么?换了个地方酗酒?”
宋泽辰开玩笑,自从他成年之后,闵允其惊喜地发现他的酒量不错就时常找他小酌几杯,除了队友他又多了个闵允其酒友的身份。
尤其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