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这夜色环绕的街道中,看着到处悬挂的红艳,注视着这川流不息的人群。我的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个影子,那影子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让我有些心痛。
他就这样的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对我的失望,失望我竟然会忘记了他。
是谁?他是谁?我努力去想,脑子中满是撕裂的痛楚,可是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的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滴落下来,哪怕紧握着胸口都无法让这心痛减弱半分。
“姑娘,你怎么了?”一个年过半百,白发苍苍老人守着一个灯笼摊,看到我那佝偻的身影和那般痛苦的表情,有些关心的走过来。
“没事。”我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冷冷地说着。
“姑娘如果实在心痛,不若放开,何必硬要抓在手中。强求,伤人又伤己,何必呢?”看到我眼中的倔强,老人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走回了灯笼摊。
“放开?都不曾记起,怎么放开?你终不是我。”我喃喃自语,有些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向前方走去。
“痴儿!痴儿!”老人看着我那蹒跚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摇了摇头,不再多言,继续向过往的行人推销着自家的灯笼。
“你干嘛!你撞到我了!”
“你傻啊!走路不看路的!”
……
骂骂咧咧的声音在我走过之后,就一直没有歇过。
可是我却已经无暇顾及,我的心里都被那失望的身影所占据。他到底是谁?
“你该死!竟然敢撞到我家陛……”就在我经过以后,一个声音猛地响起,那声音甚是尖锐。
可是又与我何干呢?我就这么失魂落魄地走了过去,没有去管那声音的主人。
“小路,不用管她。”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小路的话,那声音莫名地有些熟悉。
“可是陛……”看到男子摇头,小路顿时有些急了。
“那只是一个伤心之人,与我一般的伤心之人。”那男子缓缓说着,抬起了头,那双亮如星辰的眸中隐隐泛着泪光。
我就这样走着,漫无目的的走着,我不知道我要走到哪里,可是我却不想停下来。
“风儿,你怎么了?”突然一双手猛地拉住了我,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一双似水的眸子,那眸子里满是担心,是谁?是伯邑吗?
“伯邑,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只觉得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抬头看着他,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胸口。指甲都陷入肉里,血顺着我的手缓缓流下,可是我却毫无所觉,仿佛只有这样紧紧握着,我的心才会好过些。
“不怕!风儿不怕!伯邑在这,伯邑在这。”看着我那般痛苦的表情,伯邑的心顿时纠了起来,他紧紧地抱着我,抱地我好紧,好似要把我镶嵌到自己的身体里。
“风儿,快了!快了!只要我们完婚,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大漠,去异邦,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可好?”伯邑的声音是那么的急促,言语之中隐隐带着一丝害怕,他在害怕着什么?
“风儿,只有这样抱着你,我才感觉我还活着。风儿,别离开我,别离开我……”看到我不言不语,伯邑顿时急了,他语无伦次说着,表情是那么脆弱,如同一块易碎的琉璃。
看着这样的他,感觉到他的摇晃,我的思绪开始飘远,就这样闭上了眼,缓缓滑落了下去。
“挽月!”看到我倒下的身影,伯邑的眼中满是恐慌,他焦急地冲我喊着。
可是我太累了,眼睛怎么都睁不开,就这样陷入了昏迷。
“挽月!”
坐在不远处茶楼中,一个剑眉星目的男子正和一身穿兽皮,异族打扮的男子相谈甚欢。他嘴角微挑,邪意傲然,一副胜劵在握的样子。
可当他听到那撕心裂肺声音里所带的名字,却猛地一颤,脸色大变,当即放下手中的杯子,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连和手下交代的时间都顾不上。
“王,你看夜皇他……”看到剑眉星目的男子离去,一个侍卫似的人物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无妨!”兽皮男子抬起手,那如大海般蔚蓝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墨天啊!墨天!我原本以为你已经无懈可击了,结果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这软肋。有趣,真是有趣!这趟来的值啊!”兽皮男子就这样抿嘴笑着,那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整个茶楼都是他那放肆的笑声,却无一人敢拦。
这边疾驰的墨天已经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可是当他赶来时,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青衣男子抱着一个脸带面纱的女子飞身而起。
那女子身穿嫩绿色的纱裙,一件白色罗衫,头上带着一个金色步摇。甚是熟悉,不正是之前撞到自己的女子。
当青衣男子抱着女子飞身而起时,风猛地吹了过来,把女子脸上的面纱吹去,竟露出了那张自己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脸。
“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