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年蛊是蛊国出了名的药蛊,中蛊之人生前每到月十五都会发作,浑身剧痛,犹如脱皮换骨般,不得解脱。直到全身透明,人间蒸发。死后更甚,魂魄三千年不得安宁。啧啧啧,你说,这中蛊的人,惨不惨?碰巧,孤在那天攸宁公主的箭上……涂了那么一点。”
“那还真是巧啊”木楚宛表情忽然变得迷惑,道:“陛下,你就这么恨我?恨不得我死后都不得安宁?”
宇文昊呵呵一笑,“恨你?孤不恨你,只是孤的东西,别人不可以动。若是动了,不是动的人死,就是被动的东西消失。更何况,是个人。你说,孤是让你死呢?还是让杨怿死呢?”
木楚宛没有回答宇文昊的问题,而是问道:“陛下现在,想怎么个玩法?”
宇文昊微微一笑,还略带青涩的脸上显露出一股寒意,“你知道解这千年蛊的方法吗?这方法简单的很,你可以选择亲手杀了你爱的人,也可以选择亲手被你爱的人杀死。这样,你就可以摆脱这千年蛊的诅咒。你说,是不是,简单的很呢?”
“宇文昊,你真是好狠的心。杨怿可是一直将你当君主,当朋友,甚至当兄弟一般对待。”
“就是因为他将我视作兄弟”,宇文昊突然震怒,“谁要做他的兄弟?谁稀罕做他的兄弟?”
宇文昊双眼猩红,大发雷霆,狠狠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
木楚宛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说,你想选择哪一种?”宇文昊渐渐平息下来,温柔的说道:“你若要死了,正合孤意。杨怿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的听命于孤。杨怿若要死了,还是死在你的手中,北齐将士一定极其愤怒,誓要为自己的将军报仇。那时孤再领军出征,军中上下一定会服从孤。等孤打了胜仗,那些原本只服从杨怿的军队,自然会对孤心悦诚服。孤自小和杨怿师从一个先生,你以为孤就真的只会久坐深宫,不会行军打仗吗?”
宇文昊城府之深真是让我诧异。
看来不论怎么选,宇文昊都不会有输的可能。
“那你……考虑好了吗?”
木楚宛消化着宇文昊话中的信息,努力思考着怎样选择才能照顾到杨怿。
我已经失去了我们的孩子,我不能再伤害他!
“陛下,您该回去了。外面有人通报,杨将军已经到城门口了。”攸宁从外面走进来,说道。
“军队行进的这么快?”
“不,就杨将军一个人,骑着绝尘,快马加鞭……”攸宁说着,看了木楚宛一眼,“好像是为了什么原因才急忙赶回来的。”
宇文昊冷笑一声,“还真是痴情,你想好到底要做哪一种选择,想好了让攸宁转告孤。只是孤劝你,还是别为了杨怿放弃自己的性命,活着,总比死了要好。”
宇文昊说完就出了房门,离开了将军府。
“阿宛……你还是听宇文昊的吧。他说的对,活着,总比死了要好。”攸宁看着木楚宛,忍不住开口,“这是我找宫里御医要的方子,可以调理你的身子。”
木楚宛接过方子,默默看了看,将药方撕成了碎片。
“阿宁,我欠过你,而你也欠了我。我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没有的。只是以后,我们就再无关系了。这些年的姐妹之情,就当是黑暗生活里的一抹流星,也该消失了。我不再是你的阿宛,你也不是我的阿宁。我们,就当做从未认识过。”
说完,木楚宛便趟回了床上,任凭攸宁说什么,也再不发一言。
攸宁只得默默地将碎纸扫出门外,而此时的杨怿正好赶到门口。
木楚宛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并没有听到门外细微的交谈声。
“夫人?”杨怿小心翼翼的开口。
木楚宛傻傻的看着杨怿,心中思绪万千。
我该怎么……开口?
“将军,大夫说,夫人她需要休息。”攸宁担心木楚宛说漏了嘴,在一旁急忙开口。
木楚宛将目光移向翠儿,紧紧的盯着翠儿,很快心中便有了决定。
与其让宇文昊那个疯子哪一天心血来潮杀了杨怿,还不如亲自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翠儿,你先下去吧。”紧接着,木楚宛又唤了一声,攸宁堪堪停住,“你刚刚请求的事情,我答应你。只不过……你要全部听我的命令。”
攸宁大喜过望,连忙应下,就退了出去。
“所以你就铁了心了不让杨怿再喜欢你?甚至不让他再靠近你?”
木楚宛摩擦着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映着那双淡褐色的双眸。
“你就没想过跟他讲实话,你们二人共同解决?”我又问道。
“木老板,你还记得我爹爹生前对我说的话吗?”木楚宛停止了动作,对我说道。
一下子看的记忆太多,我仔细回想,终于想起了那天在死牢里的情景。
木楚宛说:“那天,我爹爹对我说,为将者,无愧天,无愧地,无愧百姓,无愧国家就够了。甚至直到处斩的那天,我爹爹都没有怪过南魏君主。人终有一死,但是他却从没想过自己竟会被人诬陷,含冤死去。”
“自古帝王多无情。我记得爹爹说宁愿就这样背着这个骂名,也悔不该知道那真相。我那时还追问,究竟是什么真相,为什么爹爹不肯告诉我。直到后来啊,我遇见了杨怿,明白了一位君主对一名忠将的意义。我才清楚,当年南魏君王不是不知道我爹爹是被人陷害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