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知道我二人?”我问道。
君不知也恢复了严肃,静静地等着沈名轶开口。
其实与君不知相处久了,慢慢会发现他也是个极为严肃正经,不苟言笑的人,不然该如何做得了这许多年的阎王大人。
只是不知怎得,在我面前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时刻捧着玻璃心的样子,让我……不知所措!
沈名轶摇摇头,“我不认识二位,只是在回家的时候看到对面客栈只有你们一桌还掌着灯,而我进楼后不久灯就熄了,推测二位是专门来等沈某人的。况且,我也是有几天没有回来了,想来二位应该是等了许久了。”
“沈长官果然厉害,这反侦查能力名不虚传,难怪可以在敌人内部潜伏那么多年。”
话音未落,沈名轶身体突然向前,右手握着一柄金把小刀对着我的喉咙袭来。
我下意识的闭眼,向君不知的怀里躲去。
君不知的右手扶在我的腰间,左手伸出胳膊,顿出法力一挡。
那柄金把小刀直挺挺的插进墙内,沈名轶也因为这巨大的阻挡力被弹到一边动弹不得。
“你这人真不是好歹,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偷袭我?”,我心中愤愤不平。
沈名轶大口大口喘着气,将那把刀从墙里拔了出来,“知道我身份的同志都已经牺牲了,现在知道我身份的就只有敌人。”
听完他的话,我心中倒是对一件事情很感兴趣,“你潜伏敌营这么多年,现在战争都结束了,你就没想过恢复身份?或许……我能帮你,只不过,是有条件的!”
“呵,条件?”沈名轶的脸上毫无惧色,充满悔恨的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能证实我身份的同志都不在了,我又怎么有证据恢复身份?况且,战友们都牺牲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恢复身份?我不可能为了恢复身份就出卖我的信仰,你们想都不要想。”
听着传说中沉默是金的沈名轶说出这么一连串的话,我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我们不是你的敌人”,君不知开口道:“你的身份和你手上那把刀的来历,代价是你看我们老板讲一个故事。”
没错,平日里对待别人,君不知就是这样一般。好似谁欠了他钱一样,说话言简意赅,面色严肃冷漠,那架子比我这老板还大。
真是个善变的娃。
沈名轶看着右手中紧握着的金把小刀,眼神中透露出迷茫的神色。
“只需要听一个故事?”沈名轶看着君不知满是怀疑的问道。
“咳……现在都可以直接听伙计了是吧!”我刷了刷我的存在感。
“没没没……当然是听老板的。”就见君不知笑容可掬,满脸赤诚,“那老板,你说怎么办?”
“那个……就听不知的吧……啊哈哈……”
我回了旁边一脸无奈的君不知和沈名轶一个没心没肺的微笑。
“这刀是陆祖佳送给你的。”
待我们三人都在椅子上坐好,我直截了当的开口。
听到这个名字,沈名轶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脸颊滑落,沈名轶茫然地擦了擦,呢喃道:“陆……祖……佳……?好……熟悉的名字。”
我看着沈名轶的反应,知道这一趟儿来的没错,也不枉费我第一次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客人完成夙愿。
“这个故事,要从前一段时间开始讲起……”
送走了杨怿和木楚宛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来过那些有故事的客人。
酒馆里就只剩下我和君不知。
君不知自从承认了自己就是我们那位犯了事的阎王大人后,便再也没有讲过关于他的事情。不管我怎么旁敲侧击,都毫不松口,慢慢的我也就放弃了。
毕竟相处几日下来,这君不知不仅手脚利索、干活麻利,心善入微、人帅嘴甜,身手还十分了得,不仅能招揽生意,还对我这个老板忠心耿耿、盲目崇拜,这样的伙计可是八竿子都找不着。
所以招到君不知,我也乐得清闲。
当陆祖佳直奔君不知过去的时候,我竟然有一种自己的人被抢了的错觉。
“我才是这的老板,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好。”
我挡在陆祖佳和君不知的中间,面露不悦。
一旁的君不知低低嗤笑,我白了他一眼,对陆祖佳又道:“你想买哪种酒?”
陆祖佳连连摇头,“老板,我不是想买酒,我来是想请你亲手帮我把这份记忆交给另外一个人。”
“对不起啊,我们这没有这项服务,只能等你想转交的那个人来。”
我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可是我想让他在还活着的时候看到我想让他看到的景象,而且他并不知道这个酒馆的存在。”
“那就没办法了,要不你再等等?也许他能听说我们这儿呢。”我也是十分为难。
“老板,我求求你,他是个民族英雄,他不应该被后世唾弃。”
我沉思了一下,十分纠结,“民族英雄?”
“不行”,君不知突然开口,“不论他是谁,你都不能去。出了这阴阳交界处,你就没有任何法力,随便一名孤魂野鬼就能碾死你,你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能出去。”
我想了想,对陆祖佳道:“这样,你把那部分记忆让我们看一看,如果真如你所说,值得我去,我就算冒着死也为你走这一遭。”
一旁的君不知脸气的通红。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