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楚宛脑袋一片空白,想起了那封印有北齐皇帝玉玺的证据。
还有什么人能拿得到北齐皇帝的玉玺印?除了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国大将军。
“宛儿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情还没有查清,这种口头上的交谈不能信的,等我找到证据再说也不迟啊。”
木楚宛本是习武之人,饭量就较一般的女孩子要大很多。这一个月来风餐露宿,幕天席地,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又经历了大悲,身体早就受不住了。听到这个消息,木楚宛身形不稳,晃了晃,忙被攸宁扶住了,二人急忙赶回了将军府。
一路上,木楚宛和攸宁都没有说话。
哎,木楚宛对杨怿动了心,却又得知了这个消息,这心里应是十分纠结啊。
怪不得接下来的日子木楚宛都是郁郁寡欢,愁眉不展,任凭杨怿说破了嘴皮子,木楚宛也是一声不吱。
也许,木楚宛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夫君,却又是极可能杀害自己全家的仇人吧。
攸宁在这段时间凭着采药的借口,反复出入将军府,搜查着关于木府惨案的一切蛛丝马迹。
木楚宛擅长对战,而常年生活在宫里的攸宁,则是学会了该如何查找各种证据和发现那些阴毒的诡计中露出的马脚,好明哲保身。
很快就到了木楚宛中毒的那天。
说起来,木楚宛这毒中的也奇怪。
就同往常一样,木楚宛在将军府花园中沉默的消耗着时间。
这段时间木楚宛心绪难宁还惹了风寒,常引得头痛不已,一旁放着攸宁为木楚宛准备的舒缓醒神的薄荷香。
一阵天旋地转,木楚宛便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的景象就是将军府的仆人手忙脚乱,将木楚宛抬回了房间。攸宁又急匆匆的去告知了杨怿。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接近木楚宛,这毒究竟是怎么放在木楚宛身上的?
我知道,等木楚宛醒过来,应该是七天之后的事情了。
在这七天里,所有人都只是在等待杨怿的归来,并没有什么特别,远没有之前的一年甚至七年有意思。可是我又怕漏掉重要的细节,便强忍着看了下去。
看杨怿的记忆时,以免无聊,我总是会与他喝酒。
我喜欢酒的味道。
可是在这阴阳交界处我只会有酒意,是不会醉的。结果就是我把他灌醉了,弄了个醉鬼宿在了客房。
这次我是万万不会再将木楚宛灌醉了。
我可不愿意再多收拾一个房间!
哎,这漫长的七天!
“关老板你这儿的生意怎么样?”木楚宛环顾四周,简单的看了看。
“很好,有时我一个人都忙不过来。”
木楚宛打量了一下空无一人的酒馆,向我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我尴尬的笑了笑,“最近这是意外情况,听说好像是前段时间咱们这位阎王犯了什么事儿,上面正在商量该如何处置他。于是这许多该死的人未死,不该死的人未回,总之是一片大乱。世道不好,我这酒馆的生意就耽误了不少。不过听说前几天事情都处置完了,这几天阴阳两边的秩序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这生意也要忙了。”
木楚宛笑声清脆,道:“关老板怎么不招个伙计,也好有人帮衬帮衬。”
“我这酒馆一挣不来什么大功德,二实在无趣的要命,谁会愿意来干些有苦又累还没什么意思的杂活?”
我心下埋怨:有什么好笑的,我这的生意是挺不错来着。人间苦不毕,酒馆誓不弃嘛!
“关老板何必这样想,闲着也是闲着,尝试一下也好啊。”
我想了想木楚宛的话,觉得也不无道理,要是真能招来个伙计,我也不用自己一个人苦哈哈的来回搬酒了。
于是拿来纸,提笔就写了几张招聘广告,贴在门上,其它的交给夜游神,让他帮我传播去了。
这一折腾,七天的时间倒也很快就过去了。
木楚宛睁开眼,就看见身边围着的一群人和对面伤痕累累正在昏睡中的杨怿。
“杨将军他……怎么了?”
木楚宛感觉四肢酸软无力,眼前的一切都十分不真实。
听着攸宁对自己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木楚宛觉得自己心底某一块坚硬的地方突然间柔软了。
随行的御医看木楚宛和杨怿都没有什么大碍,就简单的嘱咐了几句,便告辞了。
屋里只剩下木楚宛、攸宁和昏睡中的杨怿。
“阿宛,我查到了,木府的事情跟杨将军没有关系,我查到的证据离真相还差一步,我会接着查,你现在还是先好好照顾杨将军吧,这是御医刚刚留下的药。”攸宁眼神闪烁,走出了房间。
诺大的房间里,只剩木楚宛和杨怿二人。
木楚宛屏住了呼吸,看着杨怿的胸膛一起一伏,微弱的呼吸声从耳边传来。自从木府出事后,木楚宛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心过。
“夫人……夫人……”
杨怿的嘴唇轻启,虽然声音极微,但是那几个字还是缓慢的传进木楚宛的耳朵。
木楚宛害羞得红了脸,抿着唇,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药汤一勺一勺的喂到杨怿的嘴中,木楚宛看着杨怿皱着眉,无意识的轻喊着苦,替他擦了擦嘴角,将头缓缓地倚到了杨怿的胸膛。
“你这个傻蛋。”
木楚宛梨窝浅浅,无奈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