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椅子上坐下,死死地盯着陈才人的肚子:“朕最后问你一次,若是你老实交代,朕就留你一命。
“若是你冥顽不灵,那就让你的族人为你陪葬吧。”
陈才人听到这话,吓得跪了下来,手护着肚子,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皇帝一字一字地问出口,语气中不难听出还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相信只要是个男人,当听到小妾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肯定也是极其愤怒。
他是皇帝,这种耻辱感就更加强烈了。
“我...”陈才人被皇帝的眼神吓得嘴唇一哆嗦,连话都说不顺溜了。
若是她承认孩子不是皇帝的,那皇帝肯定会杀了她和她的孩子,没有哪个帝王能容忍自己的妃子生下别人的孩子。
既然承认与否都必须死,何不赌一把?
于是,陈才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勇敢地与皇帝对视:“陛下,妾身十四岁进宫,十五岁才得到陛下的宠幸,这一份殊荣,是妾身毕生难忘的回忆。
“妾身自知出身卑微,在宫中循规蹈矩,不敢逾越一步。
“妾身也知道能怀上陛下的龙种是十分有福气的事情,所以自从怀孕以来,妾身更加谨小慎微,就是为了能平安生下皇子。
“可是没想到,妾身整日躲在宫中不出去,祸事也会找上门来,真是让妾身害怕啊。
“陛下,宫中嫔妃承宠都是有记录的,妾身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陛下的,陛下一查便知。”
皇帝沉默了,盯着陈才人的脸看了良久,这一刻的陈才人就像是一个受了冤屈的弱女子,眼中带着一股倔强和委屈,还有一丝不服气。
大殿中突然安静了下来,皇帝不开口,她们也不敢说话。
于宝林垂头看向自己的裙摆,嘴角微微上扬,这一次,我看你怎么嚣张。
很快,张公公就走了进来,递上一份供词:“陛下,这是太医署审出来的结果,李太医承认收受了陈才人的贿赂,将其孕期说少了一月。”
他瞥向陈才人高耸的肚子:“陈才人肚子里的孩子不只五个月,实则已有六个月了。”
陈才人脸色煞白,身体一颤,几乎要摔倒,她忙撑着大腿,勉力跪好。
皇帝阴沉的目光投向她,将手中的供词朝着她扔了过去,暴喝:“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纸张打在她的脸上,刮得生疼,她不敢去摸自己的脸,强撑着说道:“这是诬陷,妾身从来就没有贿赂过李太医。”
“好,好。”皇帝怒急,面色更加可怕:“叫胡太医进来。”
很快,胡太医就走了进来。
“给陈才人看看,她到底有几个月的身孕了?”
面对步步走来的胡太医,陈才人终于撑不住,坐在了地上,殿外的太阳很暖和,但这大殿的地板却刺骨的寒凉。
她闭上了双眼,任由胡太医给她把脉。
“启禀陛下,陈才人已有六个月的身孕。”
这句话就像是宣布了她的死刑,也打破了她侥幸的心理,终究还是难逃一劫。
胡太医退到一旁,不敢看皇帝,因为他知道,皇帝此时的脸色肯定是黑到了极点,十分可怕。
这个时候,顾嬷嬷走进了大殿:“陛下,老奴已经审问了陈才人身边的近身宫女,她们都招认了六个月前,三皇子曾经进过毓琉殿。”
毓琉殿也就是陈才人所居的宫殿。
这句话一出口,陈才人脑子里轰然一声响,本能地朝着皇帝爬过去,抱住他的腿,哭喊道:“陛下,妾身都是被逼的呀。
“是三皇子,是他逼的我。
“我当时很害怕,我喊救命,拼命地挣扎,可是三皇子捂住了我的嘴,不让我出声...
“是他强迫了我,我真是被逼的。”
这番话喊出口,就已经是承认了。
张公公等人低着头,悄无声息地退出大殿,尽管内心震惊,但面上不敢露出分毫来,宁愿刚才什么也没听到。
皇帝双手攥成了拳头,从他额上的青筋可以看出,他正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愤怒,尽管还没发作出来,但从他的语气中已经可以听出风雨欲来的意味。
“既然你是被逼的,为何事后不喝避子药?
“就算你一时恐惧忘记了,但在有了身孕之后为什么不喝药打掉?
“因为,你想利用这个孩子来稳固自己的地位,来得到朕的宠爱,来让家族高升。
“还能用这个孩子绑住三皇子,若是三皇子有朝一日成为储君,那这个孩子就会成为你的筹码,为你争得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皇帝的话就像是一把重锤锤在了陈才人的身上,让她摇摇欲坠。更像是一把利剑,划破了她的衣服,让赤裸的她无处可藏。
而昔日楚楚动人的脸庞此刻在皇帝眼中,就是无比丑陋,面目可憎。
他脚上用力,将陈才人给踢了出去:“朕真是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功于心计,肮脏下流。
“看你一眼,朕都觉得脏了眼睛。”
陈才人听着这些难听的字眼,心如刀绞一般,腹部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她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惊慌失措地喊道:“我的孩子...好痛...好痛...快救救我的孩子...”
皇帝站起来,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任由她痛苦地喊叫。
从大殿中走出来,皇帝面向众人,吩咐道:“今日之事,任何人都不得外泄,若有一丝风声走漏,你们也不用来见朕了。”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