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灵府的药师正紧闭双目,为凤舞把脉,易远旁站观察,沧珏和明洛几人则在店里茶座喝茶侯等。
药师看起来年过六旬,一头银发用灰蓝麻布绑着,固于头顶,不留遗丝飘摇;一束银须如瀑布般垂落胸腹,相当顺滑;一身工整灰蓝布衣,给人感觉很是整洁严肃。
大约一刻钟过后,药师收回把脉的左手,睁眼,道:“这位小友,你各脉并未有受阻的情况,不过,你的丹田气饱劲十足……运气时觉得筋脉有些紧迫吧?”
凤舞回想了最近运气修练时的情况,看着药师,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药师边点墨动笔开药方,边道:“灵气运行的压力与筋脉的承受张力需一致,才能更好地增进修为。这里有三服药,将药煮沸放置整手放进去不觉烫后,人泡进汤药中进行修炼,修炼时汤药会与你同温,不会降下来的,每日如此修炼一个时辰左右,三日后,再来寻我。”
凤舞言谢起身,走至柜台买单拾药,等待之时,店铺外一队护城兵走过,驻足,走进店铺。
为首之人是位元婴初期修士,身穿黑衣,披着黑色皮肩斗篷,双眉粗硬,模样肃杀,他扫了店里所有人一眼,在施术查看店里人的信息,最后,他将视线定在凤舞身上,往她走了过去,声音很是冷硬地道:“日前,与你一道进城,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是你什么人?”
茶座上的沧珏与明洛,见此情况,不约而同地走向凤舞。
凤舞拿起手中药包,茫然地看着来人,缓声问道:“半路结伴,便一起进城。怎么?”
黑衣人看了看沧珏与明洛,又问:“那他此时,身在何处?”
“今日寻他时,得知他昨夜已离店,如今,我们亦不知其去向。”凤舞道,继续一幅不明所以地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凝视凤舞半会,轻笑,道:“如此……是我们冒昧扰了道友时间。”
“不碍事。”凤舞回话时一脸懵逼地看着黑衣人,顿了一会,才转身往沧珏几人走去,待凤舞走远后,黑衣人身后有一人上前,低声道:“就这么轻易放了他们?他们与那小孩,说不定关系匪浅。”
黑衣人看着凤舞几人,回道:“这里是灵府药铺,不宜在此开闹,出去再说。”
以沧珏几人修为,如此距离,哪怕是耳语,他们亦漏不掉一字,出店铺后,沧珏想亦不想,甩手便扔了个符录,设下阵法,阻断了他们的追查。
能查清漠与他们的关系,护城兵定是去过客栈里,这会追丢了他们,很大可能会回去守株待兔,所以客栈他们是不能回去的了,不过一晚的时间,他们决定往药田去,那里靠山峰,可野宿一宿。
风餐露宿的旷阔有时候可是比客栈的四面壁来得舒服,仅一树一枝,便能让修真人安宿一夜。
这不,是夜,他们可是明目张胆地燃起了篝火,烤起了野味,放出了漠,肆意戏言与吃食。
沧珏与凤舞休憩在同一棵树上,背靠主杆坐在相对的二横枝上。
临睡前,凤舞问了沧珏一个问题。
药城这么多不具灵根的人,为何不见有控魂师?他们都在如此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就算可受城里三大家族以及灵府的庇护,可总有他们顾及不到的时候,他们都甘愿一生如此?虽说控魂术亦是具精神力才能修习,可倘大一个药城,不可能没有一个人是具精神力的啊,凤舞对此有些不解。
闭目休憩的沧珏听了,缓缓回道:“最始,天恒大陆与云弥大陆并不划分,控魂术在那时已有,但在如此灵气充沛之地,修真者的实力可比控魂师要强得多,控魂师很难在此长久地开门立户,久而久之,控魂师越渐东移,两地界墙立后,控魂师便在天恒大陆销声匿迹,擦魂术亦自此失传,无人再修习控魂术。”
“这样啊?”凤舞虽如今是高级控魂师,可因魂偶级别太低以及需专注修习灵气,她已很久没使用过控魂术,本想既然如今她的修为到了一个**颈期,那倒不如便先将控魂能力拾回来,两相修习或许会有些助益,可不想此处竟是这么个情况,要想得到心宜的魂偶,只怕希望渺茫。
“怎么,想找人切磋?”沧珏问。
“切你的头,我想寻只合用的魂偶。”凤舞实言心中所想。
“合用的魂偶……会找到的。”沧珏低呐。
凤舞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这话很是敷衍,有些困意的她也懒得回话,索性停了话题,安睡好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