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汉那吉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房子易与张居正对整个事情大致有了一个轮廓。整个事件看似顺理成章,仔细想想其中有很多耐人寻味的地方,尤其是那个叫露丝儿的少女,出现的十分蹊跷,而且一出现就让把汉那吉与俺答的关系崩裂,不得不让人怀疑。
把汉那吉虽然没有言明,但看得出他对其中一些事也产生了怀疑,只是一个坠入爱河的男子,总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心爱的女人是怀着目的与自己逢场作戏,在必要的时候露出冷酷的一面,给自己致命一刀。
还有一点,追杀把汉那吉的人是中原人,而且是运用藏宝图制造江湖事端的组织,这个组织神秘庞大,到现在房子易所知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把汉那吉王子,你们可知追杀你们的都是什么人?”房子易问道。
把汉那吉没说,一旁的阿力哥开口道:“殿下的几位哥哥历来嫉妒我们殿下得到大汗的看重,所以私下对殿下多有诋毁,不过他们还没有那个胆子谋害殿下。”阿力哥说这些话满是不屑。“我护送殿下逃出来,路上与追杀的人交手,发现其中有很多人武功路数并非草原所有,反倒是像中原人,还有一些人武功很奇特,我也说不上来。”
看阿力哥说起把汉那吉的几位哥哥时很是不屑,从他眼中可以看出,把汉那吉的几个兄弟一定是得到了什么人相助,所以才会突然对把汉那吉的发难。
所有巧合的事情在一起发生,就绝对不是巧合。
张居正坐在一旁,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乌嗒一眼,似是无意地说道:“把汉那吉王子,这位应该是草原上人人尊崇的萨满法师吧?”
“张大人好眼力,乌嗒**师乃是我草原上顶顶有名的萨满,深的我爷爷赏识,可以自由出入王庭。”说起乌嗒,把汉那吉眼中充满了尊敬。
一个**师离开草原,护送一个落难的王子投降大明,基本上算是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张居正嗅出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不过他没有接着问下去。
第一次将把汉那吉带入张府,把汉那吉与其余蒙古人并没有细商,所以很多事情并没有开诚布公的谈,把汉那吉一行人隐瞒了很多事情,张居正他知道现在不可能问出所有事情,便让管家安排他们下去休息。
“看来他们并不相信我们啊?”房子易看着把汉那吉等人离开的背影说道。
“这个我早就料到了,毕竟才是第一次见面,要是他们现在什么都说了,我反而觉得不正常。房公公主掌东厂,消息灵通,又与追杀把汉那吉的人有过交手,不知房公公如何看待此事。”
房子易心中笑了笑,东厂消息灵通不假,但张居正这只狐狸的消息未必比自己差,远在草原的事情他都能了如指掌,看来这几年他也没有闲着,一直都在韬光养晦,蛰伏待机。不过事关江山大事,房子易自然不会与张居正计较这个。
“实不相瞒,咋家与那群杀人并非第一次交手。前段时间皇宫失窃并是那伙人所为,他们凭借一张藏宝图在江湖中引起血雨腥风,这次又煽动俺答犯境,看来这些人所谋不小啊,我们不得不小心啊。”
“公公说的对,而且我的人也传来了消息。掌握了把汉那吉逃入大明的路径,从路径上来看与进入中原明显是南辕北辙,他们想去的是草原的其他部落,只是到最后才改变了路线向大明而来。”
“这么说把汉那吉一行人投降大明,并非他们自己愿意,而是有人将他们逼迫到中原……”说着,房子易顿了一下,“张大人,把汉那吉精通中原文化,会不会是他们为了摆脱杀手,而故意使用的声东击西之计来迷糊敌人?”
张居正笑了笑,“房公公说的有理,不过你少考虑了一点,就是乌嗒的身份。萨满法师深受草原各部落敬仰,非不得已情况,他们是不会背叛草原的。即便要逃,也是逃向草原其他的部落。”
对于草原文化房子易知之甚少,听张居正如此说,便点了点头,张居正接着说道:“还有一点,公公以为把汉那吉一行人战力如何?”
房子易知道张居正的意思,他是怀疑,把汉那吉之所以能逃出来,并非是把汉那吉一行人有多厉害,而是追杀他们的人并非真的要下杀手,只是为了将他们逼进中原。
一切事情在房子易面前突然变得清楚,有人设计让把汉那吉与俺答反目,促使把汉那吉逃跑,再将把汉那吉逼入中原。如果把汉那吉死在中原,俺答向朝廷要不出自己孙子,那么大明与乌嗒这一战必然在所难免。
“连环计,好高明的手段。”房子易感叹道。
“是啊,看来我们有对手了。若只是俺答的几位孙子争权夺势,将把汉那吉逼入大明就已经足矣,根本没有必要赶尽杀绝,背后一定有人一手谋划了整个事件,为的便是让大明与蒙古两国交战,而从中牟利。”
说完,张居正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哼,不管怎样?老夫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背后之人是谁?是什么目的?”
“张大人,你的人既然能探的那么多消息,可有查到暗中相助把汉那吉几位兄弟的是什么人?”
“没有,这些人隐藏的很深,根本无从查起。”
“看来必须让把汉那吉他们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不管怎样,把汉那吉他们一定知道更多的事情。张大人有什么好的主意?”
张居正往后靠了靠,微微笑了一下,“公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