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领将将军可不是随口说说就能当上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东初尘接过鸳鸯递来的茶,轻抿小口,微微抬眼顺着茶杯边缘望出去,目光犀利。
“但是我能。”郑子维依旧面若寒霜,站在了东初尘的面前,语气里并不是一种得意,而是与生俱来的威气。
清昔欢见郑子维戾气太重,未免担心起来。
“领过兵吗?”东初尘将茶搁下来,问到。
“从未。”
“上过战场吗?”东初尘继续追问。
“从……未。”
这是清昔欢叫郑子维说的,总怕如若说出战场上的事,会被揪出郑子维为郑集的儿子,为铲除根基,定会将其杀掉,遂撒了谎。
“那,本王为何相信你做的到?”东初尘轻笑。
就在清昔欢不知要如何解释时,门外突然传来侍卫报。
“报——”侍卫奔来门外跪拜急促道“王爷!化国大将军苏纪青与江阴打来攻城了,不差五里的路马上兵临城下!”
“来了多少兵马?”东初尘严肃道。
“只是安国余留下来的兵马,不足五千!”
“不足五千来攻洛阳关?”东初尘冷笑“不需管他。若有攻城之意,便乱箭城上射之,无需打开城门迎敌。”
“是!”侍卫一拜转身离去,却被清昔欢唤住。
“且慢!”
侍卫重新跪在了地上。
“欢儿,怎么了?”东初尘不解向着清昔欢看去。
“可看清了,是五千人?”清昔欢问到。
“是!”侍卫道。
清昔欢不解,如若攻城,谁会急促的只发兵五千,况并未听闻两国开战,怎会有如此的战术?
“好下去吧。”清昔欢老毛病犯了,思索着就叫侍卫下去。侍卫看向了东初尘,东初尘也点头道“下去吧。”侍卫终于一拜跑去。
“报——”就在这时,城关的士兵疾跑来禀报。
“王爷,张将军已经奔走出城迎敌了!”
“什么?”东初尘一惊,命令还是下晚了,竟叫张然开了城门出去。
“恐有埋伏,不过是诱敌之术,怎会攻城只带五千兵,洛阳关多易守难攻他们不是不知道。”清昔欢咬着指甲低头踱步。郑子维站在一旁静静听着。
“欢儿说的无错,我这就下令叫张然将军回城,不可迎敌。”东初尘皱眉道。
“万万不可!”就在东初尘准备施令时,清昔欢唤住了东初尘。
“为何?”东初尘不解。
“如若现在再去唤回将军,岂不就暴露了洛阳关内此刻驻军颇少,怕了他们的埋伏,如若真的已经大开城门,干脆叫敌军胆战心惊,叫他们知道洛阳关兵马驻军众多,你有无伏军,五千还是五万,都不胆惧,如此才可吓退敌军。”
东初尘对清昔欢的话甚觉有理,亦是对清昔欢有了佩服之情。
“那,我们装作坐视不理?”东初尘问。
“不,你即刻去城门关口喝茶候着,派出大将战前比试就好,莫要露怯。”清昔欢看向了东初尘问到“洛阳关现在有多少兵马?”
“三万。”东初尘道。
“足够了,即便应战也可应付一阵,现在去请求清远发兵是没有时间了,叫一队兵马将洛阳关的粮草全全绕过后城防再曲折绕回,假意这队兵马粮草是从紫安前来支援的,如若他们有埋伏先吓退他们吧。”清昔欢思虑着,将指甲咬在口中细思。
“好……我去下令。”东初尘被清昔欢的一番话折服,马上准备赶往关口,却被清昔欢伸手扯住了衣角。
“怎么了?”东初尘转身柔声问到。
“带上他,还有我。”清昔欢指了指郑子维,又指了指自己。
……
大皇宫内,娴妃摇着扇子满面春风的走进了浴凤宫。
“参见娴妃娘娘。”苏玉及身边十几个宫女一拜,娴妃昂着头带着淑儿就走了进去。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喜啊,娘娘!”娴妃上前去一拜,满脸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皇后在额上揉着清脑油,闭着眼睛蹙着眉道“什么大喜啊,听闻平东王与王妃安全抵达了洛阳关,毫发无伤啊。”
皇后唤来了苏玉,又焚了些香。
“娘娘,不拘一件小事,若是大喜,处处大喜。”娴妃笑道。
“那你说说看。”
“是。”娴妃起身后坐在了地榻上,闻着满屋的果木香,笑的开心“皇后娘娘不知,一来是今早上臣妾听闻臣妾的堂妹吴南姬今日在雅王府上被陈佳意杀了。”
“这算是什么好事?”皇后笑道。
“娘娘细想,南姬虽不算是王妃,却也是我父亲的侄儿,臣妾的堂妹,地位摆在这呢,如若就被这么杀了,岂不是要好好找东初华算算账?”娴妃一摆头,头上的珠翠乱坠。
“哎,郑王妃的事刚过,还要谨慎小心一点为好,东初华那边,就先不要得罪了。”皇后头疼难忍,无暇顾忌。
“可是娘娘您想,这若是在皇上面前好好的说一说,我父亲再怒上一怒,岂不是东初华就要领罪了?”娴妃阴笑。
“即便领罪,也是陈佳意领罪,牵连不上东初华,没什么大作用。”皇后皱眉道。
“但是陈佳意与清昔欢来拜见的时候,可以惩治责问啊,否则娘娘您的威严岂不是荡然无存了。”娴妃撇撇嘴,转了转眼珠,将绣帕扯了扯。
“今日皇上有要事忙,本宫头疼欲裂,本是今日拜见的礼法都推到明日了,哪还有心思惩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