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东初尘接过了小厮手中的书信展开来看。
“好,你下去吧。”东初尘将书信读过后,撕毁在手心,转身准备继续敲门,不料清昔欢已经悄然站在了门外。
“欢儿。”东初尘的手握成拳状还未松开,回眸就望见了清昔欢冷冽的眼神。
“你要打我吗?”清昔欢淡淡的问到。
“不是,欢儿我要敲门。”东初尘满脸的认真,还不忘在门栏上轻敲了两下做示范。
清昔欢觉得好笑,却憋住没笑,双手插在胸前,对着东初尘抬了抬下巴,终于笑了起来。
“说说看,清远大半夜送密报做什么?起兵造反?”
东初尘惊异的望着清昔欢脸,嘴巴轻轻张开,被雨水濡湿的裤脚微微摆动,上前一步捂住了清昔欢的嘴巴。
“呜呜——”清昔欢挣脱着东初尘袭来的大手,没能挣脱却被东初尘拦腰抱起,一把就推开门裹挟着进了房间。
清昔欢见东初尘的手覆在自己嘴巴上并没有移开的意思,张了张嘴,一口咬住了东初尘的虎口,落下了一排小牙印。
“嗯……”东初尘痛的皱了皱眉头,轻轻揉着清昔欢的脑袋安慰“乖。”
清昔欢松了口,踢踏着东初尘的大腿挣脱下了地,趁乱还不忘拧了东初尘的肚子。
“欢儿。”东初尘被欺负还要笑,清昔欢活动着肩膀,见东初尘笑得开心,伺机准备再补上一拳。
“好了,欢儿。你在家里乖乖等着,我有事去和清将军办,等我回来的早,就带梅子糕给你好吗。”
“不怎么好。”清昔欢上前一步道“我也想去。”
“嗯?你去做什么,这不是游庙会。”东初尘微微敛眉。
“我想去。”清昔欢依旧请求跟随,总觉得今晚的事事关重大,总想看看他们密谋了什么。
“不可以。”东初尘直接强硬的拒绝了清昔欢,不容许她跟着。
“我若偏跟着。”清昔欢挑眉,不服气的望向了东初尘。
“那我就将你锁起来。”东初尘背着手,颇有一副老师训斥学生的模样。
清昔欢抬高了脑袋,望着高高的东初尘,不带一丝一毫的妥协。反而带着三分挑衅之意。
平日东初尘早就松口软下来了,可今日说什么都不许。面色也慢慢的恢复了沉冷。不辨喜怒。
清昔欢知晓自己强辩下去也没有好结果,只好叹气坐回了椅子上倒了杯茶,幽幽的来了一句“你根本就不疼我。”
这话不说不要紧,果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清昔欢还徐徐的吹着茶气,见东初尘没了动静,一回头就看见了东初尘满脸委屈可怜的正望着自己,这样的表情是清昔欢没见过的。
清昔欢不觉一冷,将茶放好在案上,不待东初尘碎碎念,转身蹑手蹑脚的钻回了被子里,蒙住了脑袋,从上至下将身体裹成了粽子。
东初尘也没再多说,时间紧急,只站在门口轻轻说了一句“不要胡闹。”说罢,转身出了门后,将门紧紧的关牢。
清昔欢在被子里听见哐啷一声后将头探了出来,深深呼了口气出来。
“呼,我到底是疯了吗!竟然对他说出那样的话。”清昔欢瘫在床上,听着门外伞载着雨声渐行渐远,便知东初尘离开。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到门口开门,使劲拉扯了半天也未能打开大门。
这才知道关门的时候哐啷一声从何而来。
“原来是上了大锁了。”清昔欢在门里拉了半天也没能打开门,顿时觉得这东初尘还挺了解自己。知道自己准备溜出去。
可惜啊,千算万算他没能算到朕还会爬窗子。
清昔欢桀桀一笑,轻轻一跃上了窗子,费力的推开了窗子,听着窗外大雨打芭蕉,折下一片芭蕉的叶子遮在头上,顺着屋檐下摸黑跑了出去。
东初尘正站在校场整兵,清昔欢蹲在芭蕉叶下观望去,足足百余人。奇怪的是,百余人无一人穿着铠甲,清一色的黑衣加身,甚至还有黑布捂面。
“夜行衣……”清昔欢双手抱在芭蕉叶上,口中衔着草根,静静观察。
远远听见东初尘的声音伴着雨声的清脆顺着廊桥曲折婉转传到清昔欢的耳畔。
“此次任务特殊,记住,不许伤人,不许行恶,拿到金钱就赶紧离开,万万不要暴露。周府上下人员不许伤及一分一毫,尤其是周云开。”
“周云开?”清昔欢不小心加重了声音,忙将头更低了一些。偷偷观察。
“是!遵王命!”众战士接了命令待东初尘戴好了面纱,一齐跟随东初尘出了王府。
“周云开?拿金子?”清昔欢脑中将两个名词合在一起,终于明白过来,清远竟然联合东初尘去周云开家里偷金钱。
“这周云开也是倒霉催的,被朕举荐治理水患还要赴死,这就算了,还要被偷被抢,人财两空啊。”
清昔欢摇了摇头,起身进了校场,准备寻得一件趁手的兵器,长兴剑虽好,却不善舞剑,夜行还是弓箭来的实在。
“这样好玩的事,怎么能落下朕呢。”清昔欢寻到了一把弓与一支箭,背在了身后开心的跟上了东初尘。
……
“大将军,我们这么多人……不会被发现吧。”黑衣人趴在房檐上,紧紧的把住了清远的手臂,向下望着周府院落,静悄悄的,细嗅还有丝丝酒香袭来。
“闭嘴。我现在深深的怀疑你是细作。”清远的眉宇间皱起深深的印子,紧紧扼住了黑衣人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