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公共租界,那里很安全,鬼子飞机大炮刻意避开,所以,人头攒动,市民和乡下战火波及地区的百姓,纷纷涌入。
张寒轻松找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酒店,距离公共租界很远,当然不安全了,所以,价格便宜得离谱。
张寒站在四层楼的酒店阳台上,朝远处眺望,等待酒店的吃饭时间。
远处,在淞沪的北面和东北面,炮声低沉断续,令人神经异常紧张,那些密集的jī qiāng扫射声音,让人精神亢奋得直接发抖。
鬼子飞机的轰炸还在进行,时而听到飞机的轰鸣声,航弹bào zhà的大地颤抖,好像大地随时都要翻转过来,将世界颠覆。
还能听到更远的地方,炮弹呼啸的声音,久久的尖叫声,那是远程大口径大炮,应该是鬼子停泊在外滩的第三舰队的海军战列舰的重炮。
张寒的心里沉甸甸的,也有莫名的兴奋。
难过的是,祖国被敌人侵略,无数军民正被敌人tú shā;兴奋的是,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大显身手,杀敌抗战,做出应有的贡献。
他没有直接去参加军队,也没有直接上前线,他不想找死。
暗影兵王再厉害,能直接避开一个枪手的连续射击而毫毛无损,却不能面对钢与火的弹幕吞噬,加上国民zhèng fǔ愚蠢的战略,呆板的战术,完全是拿人命填空,他可不想毫无意义地送死。
“救命呀,救命呀!”
下面忽然有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张寒急忙返回来,在一楼的楼梯口,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正在围殴酒店的前台经理,一个家伙还掐住了一个女侍者的脖子。
“别打了,别打了!”有客人从旁边出来,提醒道。
俩歹徒立刻瞪着他们,将手里的bǐ shǒu和斧头朝他们走去,“不开眼的东西,居然想管老子的闲事儿?”
那些房客吓得扭头就跑,钻到房间里,将屋门嘭一声关紧,还传来了里面门栓插上的声音。
两个歹徒走到跟前,用斧头朝房门上砍了几下,将门板都劈出缝隙,又用脚踹几下:“他妈低,有种你出来,老子不剁碎你!”
“黑哥,黑哥,我真的没钱啊,真的,呜呜呜,求求您老人家再宽限几天吧!”被围殴的人哭着哀求。
“宽限?宽限你麻辣隔壁,这是大爷第几回宽限你了?”一个面目狰狞,脸皮黝黑,五短身材的家伙,敞开着前襟,露出粗壮的胸毛,上面刺着一个鳄鱼的头。
说罢,又是一阵暴打。
张寒认真地看着。
“你小子瞅什么?”一个歹徒看见张寒抱着双臂,眼睛眯缝着,藐视中带着愤怒,不爽地将手里的斧头朝着他的方向虚戳了一下。
张寒的目光从黑哥转向了这个吼他的人。
身材魁梧,年轻力壮,戴一顶破毡帽,上身一个白色的小褂子,被汗水浸染成了微huáng sè,褂子的排扣紧紧扣住,加上一条宽阔的帆布皮带,勾勒出粗犷的肌肉线条。
这厮的眼睛很贼,左眼大,右眼小,放射着不羁的蛮横的光芒。
典型的下层打手。
“我在瞅一群王八蛋!”张寒慢悠悠地说。
“你?你说什么?”健壮的家伙震惊异常,一张嘴周围黑乎乎的短硬胡须,都蹦跳起来。
其他的歹徒也都转过脸来,看着张寒。
张寒一字一顿,用京剧念白的口吻,戏谑地摇晃着脑袋:“我正在瞅着一群王八蛋,欺负一个生意人。”
“你?找死!”黑硬胡须,满身疙瘩肉的大汉扑过来,斧头的前面刀刃因为磨光而闪闪发光。
张寒站着不动,等他到了跟前,眼看斧头朝着自己的脑袋劈来,毫不避让,直接上手,闪电般抓住了歹徒的手腕,同时一个凶猛的膝顶。
“哎吆!”歹徒闷哼一声,丢了斧头,双手触电痉挛般地捂住了肚子,倒退了十几步,将一个歹徒撞翻,两人一起跌倒。
在地上,那个歹徒终于大叫起来:“我的妈呀!疼死我了!”
所有歹徒看看张寒,又看看地上的壮汉同伙,最后再看着张寒,那个五短身材的头目黑哥已经扑过来两步,又强硬收住:“呔!小子,你是哪条道上的?”
张寒双手互相揉搓着,好像在搓掉泥土污垢,或者什么不洁净的东西,然后,朝着地面吐了两口唾沫:“道儿?嘿嘿,黑哥,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吧?有些事情,不是你小孩子可以随便问的!”
张寒一面说,一面朝他瞪了一眼,眼神犀利如刀,有若实质,一股寒意嗖一声从黑哥的脊柱上升起,弥漫全身。
天啦,这小子身上的杀气这么重?跟我们杜老板狠起来的劲儿一样啊。
他唯恐碰上哪个大佬,否则,青红帮麾下斧头帮的点子,谁敢随便碰?
一拱手:“这位大哥,您什么码头什么船,什么字号什么辈儿?”
张寒径直走过去,将那个掐着女侍的歹徒扯开,将女侍搀扶着往一边坐到了椅子上,又过去,将那个经理搀起来,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
将前面桌子上的一些软纸,给经理擦拭脸上的血水,这才回头对黑哥鄙夷地说:“你什么码头什么船,什么字号什么辈儿?”
黑哥气得呼呼直喘气,因为,人家不回答,反过来问他,就是莫大的羞辱!
“你你,你到底哪个道儿上的?”他的斧头已经举起来。
张寒用脚尖一踩,掉在地上的斧头把子受力,猛地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