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李耀桀又收到了一封信,来自于墨江的。
“闻君遭难,深为惶恐,欲躬亲为君除弊,奈何身在池林,唯得针上急笔,以成此书,聊以关慰,愿君无恙,妖魔伏诛……”
简单地表示了一下关心和祝福,李耀桀嘴角微微上扬,内心也好奇,这家伙对他的关注度好像好一般吶。
“这个墨江,为何对相公你这么关心?”
李耀桀看着一脸戏谑的第五瑶无语,小丫头,你在想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算了,给他回点东西吧。”李耀桀坐到书案前,奋笔疾书。
《回墨校书郞书》
闻君每日束青袍,望北何时映彩霄。
深愿得知明圣意,初心可笑朽残腰。
文王周易字非易,正则离骚情甚骚。
纵火焚屋人作鬼,关门饮酒犬嬉猫。
……
李耀桀仅仅回了他一首律诗,前两联表示他曾经也希望可以当官,最终梦想成真,回应了他上次写来的信;后两联则是表示人生在世谁没有几次劫难呢,就和周文王和屈原一般,在劫难之中留下芳名。最后也表达李耀桀对被烧了报社的态度,以及今后的打算:关起门来,天天饮酒作乐,看猫和狗打架。
表面意思就是:老子就是这么潇洒,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实则是无奈,关于这场纵火案,李耀桀没办法去查了,至于有没有幕后黑手,是不是灭马大华一家的凶手,只能靠孙怀去查了。
……
……
“少爷。”下人过来禀报,“外头有人找。”
“什么人?”
“不认识。”
李耀桀一愣:“请他去客厅。”
在客厅的是个中年人,当然,在古代,已经算是老年人了。
胡子有些发白,但精神矍铄,目光如炬,睁眼之时,如猛虎出山。
“老人家,你找我?”
客人缓缓起身,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迸发,让李耀桀有些头皮发麻,看来此人来头不小啊。
“你就是李耀桀?”
“正是在下。”李耀桀不知道对方的来路,不敢托大。
“听说你才高八斗,桀骜不驯,恃才放旷。”
李耀桀表面笑……也没有笑嘻嘻,但内心是真的妈卖批了,你和李渊是什么关系?为何问的话这么相似?还是说以前的大人物都是这样问话的,当下无奈:“都是邻里街坊抬爱。”
“哼!”客人冷哼一声,“我问你,你已经有婚配了吗?”
李耀桀一愣,这人难道是来说亲的?但也不像啊,谁上门说亲是这种态度?“是的,已经成……结亲了。”
“年轻人,小心说话。”眼前之人出口提醒,语气柔和了一点。
“在下明白。”李耀桀叹气,他一直都小心翼翼,但老是忘了避讳,李建成的名字中,成字太常用了。以后李世民登基了,世民二字更是大麻烦。
“既然你已经婚配,为何还来招惹别人?”
李耀桀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气势不凡的老人,这人该不会是杜如晦吧?“在下不明白。”
“哼!休得装傻充愣!”客人气得瞪眼,“小女擅自做主招亲,你已经有了妻室,竟然还应题入门,此事知情者不少,你让她今后以何颜面应对世人?更有甚者,怂恿小女帮你搞那个什么报纸!不惜名节!你难道不知道,未嫁女儿不应出门与男子共事的吗?”
李耀桀苦笑,果然是杜如晦,怪不得一身不凡的气势。杜如晦是李世民账下的心腹谋臣,李世民征战四方,剿灭王世充,窦建德,征讨薛仁杲、刘武周等人时,杜如晦都跟随李世民出征,为李世民出谋划策,运筹帷幄,可谓是李世民战功显赫的关键人物。
李耀桀没办法反驳,杜如晦说得都有道理,“抱歉,杜老先生!我并非故意,我对令爱亦毫无他想。”
“竖子休得欺我!毫无他想为何处心积虑让她为你做事?毫无他想为何不顾她女儿家的名节?昨日还险些害死她!”杜如晦吹胡子瞪眼,看架势是要生吞了李耀桀。
“我……”李耀桀百口莫辩,但好像也是这么回事,顿时作揖:“我在此向你赔罪。”
“哼!不敢,你是陛下亲册的五品大员,我怎敢让你赔罪?”杜如晦顺不过气,有人如此对她女儿,他听后是恨不得宰了李耀桀,偏偏这家伙被陛下册封为朝散大夫,虽然他的官职比李耀桀的大,但他是秦王府的,李耀桀是皇帝册封的,这还怎么玩?
满肚子怒火没地方发泄,心情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李耀桀内心有些想笑,朝散大夫这个五品散官,虽然没什么用,但这是李渊册封的,地位有些不一样,毕竟,谁也不知道他在皇帝心中是什么地位,万一得罪了李耀桀,皇帝生气呢?因此,官职比李耀桀大的孙怀、伍嘉从对李耀桀都是客客气气的,现在的杜如晦,很生气,但也没办法奈何他。
这皇帝亲册的名头就是好,狐假虎威的滋味就是爽!李耀桀心中大笑,但表面还是战战兢兢的模样,毕竟他是有错在先,况且,杜如晦是辅助李世民开创贞观之治的大功臣,他也不好得罪,毕竟是辅助自己先祖的良臣。于私,他也是杜蔓婉的父亲。
“不要以为你救了蔓婉就可以自居其功,也不要以为你是陛下册封的官员就可以为所欲为!”杜如晦咬牙切齿,“你救了蔓婉,你和她,你和我们家就算是两清了,倘若今后你再与她有任何来往,我打断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