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是绿山村第一辆马车,众人自然稀罕的不得了,另一方面听说是宁家,怕是想要来凑凑热闹。
“大哥,四妹,你们总算来了。”
往日温柔沉稳的舒小佳眼中略带慌张的抱着舒小阳朝他们跑了过来,那样子好似遇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令她害怕。
舒小瑜这才注意到他们院子里一个人身着华服之人正背对着他们站立,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年纪的人,看打扮像是书童。
而那个人说是华服其实也不尽然,虽然只是一个背影,看不到什么点缀之物,但却身着白色绸衣,上绣翠竹,看起来很是低调,但是那人束发的玉簪看起来白皙莹润,即便她如舒小瑜这等对玉并不了解之人,也知道那玉并不便宜,说不好她们现在的所有家当,都不够那块玉的一个零头。
随着舒小佳到了身边,那个背对着他们的人也转过身来,面目柔和,看着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手中拿着的折扇上边画着一副山水画,衬得他周身更具诗书之气,恍若那满腹才华的学子。
似是感受到了舒小瑜打量的目光,那人看了一眼舒小瑜,朝着她温和一笑,善意的点点头。
舒大宇本来就是听说宁家人来了才赶来的,因为本来就带有偏见,所以即便他不过是简单的,带着些客套的微笑,但却还是让舒大宇不由浑身紧绷,直接将舒小瑜拉到身后。
“你来做什么?”
那位宁地主的儿子还未开口,一旁的书童却当先怒斥:“放肆,竟然这么对大少爷说话!”
“九思,住口!”那位宁家大少爷皱着眉头训斥出声,见那书童神色恹恹退到身后,这才换上刚才那般笑意:“你就是舒展的大儿子舒大宇对吗?”
“是又如何?若是你觉得有钱就能够在我们绿水村为所欲为的话,那么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舒大宇身子挺得笔直,在宁家人面前不想露出丝毫怯懦。
舒小瑜紧了紧被舒大宇一直握着的手,知道舒大宇看到宁家人就会想到舒父的死,不由轻叹一口气,事发的时候他们都不在现场,不知道当时的情况。
但是既然不管是原主还是村子里的人看来,舒父是因为意外死的的确是事实。
可是在原主的意识里,以往舒父舒母时常在家当着舒家兄妹的面夸赞宁地主是个好人,而舒大宇却这么敌视宁家,想来是不满宁家在舒父过世后的不闻不问,因为若是舒父还在,舒母想必也不会大病一场甚至撒手人寰,他们兄妹几个也不会险些饿死……
那位宁家大少爷并未在意舒大宇带着火药味的话,而是等到舒大宇不再说话,这才开了口:“我此次来是代表宁家前来向你们赔罪的。”
“赔罪?我们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让宁家给我们赔罪,说不好到时候表面装着好人,背地里回去了觉得给我们几个孩子赔罪有辱你的身份,会命人对我们不利。”
“大哥!”
舒小瑜与舒小佳二人一同叫了一句,即便这里是绿山村,可舒家现在经济是好了些,但要与一个家财万贯的地主比,可就不够看了。
能够将家产经营得这么大,口碑也人人称赞,舒小瑜可不信宁家只有表面上的仁义,这宅斗什么的都是有钱人的游戏。
秋婆婆不好多说,上前抱着有些害怕的舒小阳进了屋,本打算也得带着她一起,但舒小瑜还是选择留下来,她担心舒大宇这个状态会更加失控。
舒大宇好似也后知后觉的想到什么,在秋老满不赞同的眼神中,有些置气的将脑袋扭向一边,不愿再看那宁家少爷。
见此,舒小瑜倒是松了口气,却是面色严肃道:“宁少爷,我是舒小瑜,舒家的第四个孩子。我大哥说的话不过是因为心中气愤,宁少爷看起来年长我大哥几岁,想必不会与他计较。只是不知道你刚才所说的赔罪是什么意思?我们舒家与宁家可是几个月都没有见过,更是高攀不上,又何来得罪?”
或许是这一番话讽刺意味太过直白,也或许是舒小瑜的目光并无害怕与愤恨,倒是让那宁家少爷注意到了她这个只有五岁的‘小孩’。
本来还笑意盈盈的人,听到舒小瑜这么问,也不由敛了笑意,将折扇阖上,轻声道:“不知能都让我进去祭拜一番你们的父亲?”
“不必了,我爹不会想要见你。”
虽然舒大宇这一回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冲,但是在一些不明白情况的人看来,这无疑是在对着那宁少爷发脾气。
舒小瑜轻叹了一声,暗道自己这些天赚了银子都忘了这一茬,面上却是有些为难的解释道:“不是我们拦着你,为了父母的丧葬费,家里的田地都卖了,连烧的纸钱都买不起,更别说牌位了。”
舒家的确没有牌位,一来是当时的确没钱,即便有秋老和秋婆婆帮着搭把手外还教了她们一些事,但总有疏漏之处,接着就是舒家几人朝不保夕苦哈哈的四处寻找能填饱肚子的东西,自然也没有想起来这么一茬。
再者说舒家本来就没有牌位,家里的孩子没见过也就不知道要立这个东西。
对方一愣,似是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随后双手虚虚抵在脑袋前方,就这么朝着舒家正门拜了拜,这才说起此行的目的。
“其实当初你们的父亲之所以会在搭建房子的时候被横梁砸着,是为了救舍弟,他今年五岁,年少贪玩,听说搭建房子,便想要去凑热闹,却不想丫鬟婆子一个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