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弥瞪着他,提起脚在他小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其实她更气愤的是自己,为何不反抗,任由他胡作非为呢?
夏芜吃痛,弯着身揉了揉腿。
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迅速划过脸部,眼睛里闪过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眸深处。
他直起身时,口气变得十分严肃又不失温柔。
“既然下定决心就去做,不要在乎其他人想些什么,只记住你为什么决定这么做就好了。”
希弥点点头,说:“我会的。”
然后她向着王宫大门走去。
侍卫老远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将灯提高一照,高声喊起来:“是耶悉茗公主,快开门。”
搜寻了一整天都没有一点儿消息的希弥,现在居然回来了。
国王西亚、娜提王妃、戴拉王妃和森王子都迎出来站在廊下,看着希弥由远及近。
“你去哪了,是谁把你弄出去的?”西亚铁青着脸问。
希弥没有回答他,说:“我答应嫁给谷彻王子。”
西亚本来预备着向希弥施压,没想到她还没等自己发作,就答应了,不禁喜出望外,一下子和颜悦色。
“耶悉茗,你突然被掳走,我,哦,还有你母后都很担心你。你回来就好,吃饭了没?”
希弥看了看戴拉,想起戴拉说的话和构骨所说一致,一股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
瞬也没瞬一眼站在对面的几个人,说:“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想回房休息了。”
西亚忙说:“一早就收拾好了,你累了就快去休息吧。”
希弥没有理睬他,转身就往寝殿方向走了。
“哼,这就是你的好女儿!”娜提恶狠狠地对戴拉说。
“你会生,怎么不生个让锡国王子看得上的女儿?”森上前一步护住戴拉,唇齿反讥道。
“放肆,你真是翅膀硬了,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娜提怒道。
森还要说什么,却被戴拉拉住。
西亚喝道:“都回去!”
娜提甩手离去,西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背影。
森陪着戴拉回了寝殿,说:“母后,你别难过!姐姐走了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森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说,“是啊,还有森呢。”西亚竟然也跟了过来。
森看见西亚进来,他行了礼说:“陛下,请您帮我劝劝母后吧。她最近操劳过度,人都瘦了一圈了。我还有功课要做,先退下了。”
西亚点点头,等森出去后,他一把拉住戴拉的手。
关切地说:“戴拉,森也长大了,他会陪着你的,你别难过,你看他现在多懂事。”
戴拉拍开西亚的手说:“你别这样,我已经错了一次,怎能再错一次。”
她说着哭了起来:“他的孩子没有一个能留在他身边。”
“好了,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而且她两个嫁的都好,别哭了,你哭得我心疼。”
西亚说着顺势将戴拉拥入怀中。
木纱窗外,一个侍女的影子闪过,悄无声息地跑到了娜提王妃处。
“王妃,国王现在在戴拉王妃那里。”侍女回禀。
娜提牙齿紧咬,指甲抓着木质的梳妆台,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她看着镜子里面容扭曲的自己,慢慢地安静下来。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喃喃地说:“那个女人害他成了那个样子,他一点都不恨吗?我们甘克洛家族帮了他那么多,他自从回来了,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我。”
说着,她的眸色黯淡下来,用忧伤的语气说:“扎德里,去告诉我父亲,让他准备好人在送亲的路上杀了耶悉茗,以解我心头之恨。”
“是的,我马上去办。王妃,查亚和曼卡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是否让他们进来?”扎德里问道。
娜提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微微颔首,扎德里盯着她的sū_xiōng暗暗吞了口唾沫。
……
侍女隔着屏风问:“公主殿下,是否要再加点热水?”
“不用。”希弥蹲了快一个月的大牢,她要好好地洗个澡。
看着池中升起的袅袅雾气,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理一理思路。
父王波耶暴毙,他的死不管是因为阴谋而死,还是死了才有了阴谋,这一点,母后是知道的!
可是她为什么不说呢?
母后将她交给莫纳,让他把她送走,当时送走的只有她吗?
姐姐吉娜那时也被送走了吗?可是她最后怎么会嫁到利奥亚述联盟国的?
构骨是奉了莫纳的命令将自己送走,为何莫纳还要一口否认呢?
为何构骨被抓起来,未经提审就处决了呢?难道他在怕着谁吗?
谁会让他如此害怕呢?国王西亚吗?是西亚杀了父王吗?
夏芜为何要帮她?
母后跟他说的那句“夏夜月满天,流萤皆彷徨。”是什么意思呢?
夏芜说表示诚意,为何死的却是林兰呢?
林兰曾说过,他作为南伐军谋士得到的最高级别命令是以寻找她为主,所以南伐军一直在边境骚扰徘徊未深入侉拿腹地。
一团乱麻!她叹了口气,心想,得到的线索还不够啊。
这样的王宫她呆了没几天就觉得够了,真想像构骨说的一样,远走高飞,什么也不管了。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在苏哈圣殿,那时构骨突然地抱住她,向她表白。
今天夏芜也抱了她。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脸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