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就想过了,我想去锡国。”希弥毫不犹豫地说。
现在帝诺的危机未解除,她又不愿意再连累利奥亚述。
她知道锡国不是个好选择,但是如果能免除战争,少点生灵涂炭,最好是去锡国。
到了那里才有机会让谷彻王子撤兵,她不想看见任何人再为自己受伤害,只有对不起须丸了。
胡索叹息一下,将纸条递给希弥,苦笑道:“你们两个真是心有灵犀!”
希弥面沉如水,没有再开玩笑,调转马头往西前行。
满身风霜,希弥终于在八月初赶到了谷彻和帝诺交战前线。
短短数月,局势更加恶劣。
帝诺有了利奥亚述的加入,再加上南境和东境的援军,有了与锡国抗衡之力,连续夺回几座重要城镇。
但锡国毕竟兵强马壮,国民历来好战,勇猛之余更是训练有素,进退有序。
在起初失了几座城池后,谷彻便命令退而据守塞罗维尔平顶山堡,依靠地利,与帝诺和利奥亚述形成僵持局面。
利奥亚述方面,一是联盟国近百年未发生过战争,经济发展迅速,国民富足,无论将官还是士兵都无心在战场拼杀,时间一久,更无战意。
这一点,也很好地被谷彻利用,所以面对帝诺和利奥亚述的挑衅,锡国方面都不予理会,只固守在堡内。
二是利奥亚述联盟国内近期也不太平,早在须丸和紫朱的信先他们本人一步,到达利奥亚述联盟国时,一众议会成员就分成了多派。
有主战的,主和的,中立的,更多的是指责须丸和紫朱的行为欠妥,置国家利益于危险境地。
埃罗国王力排众议,派出了军队,但议会内部矛盾冲突更加明显,各种争执更是摆在了台面上。
好在作为古老家族出身的埃罗,在议会席位上占有绝对的优势。考虑到战事若拖得过久,恐怕会使得中立派和支持自己的派系倒戈这种现实的问题,埃罗也是整日与亲信们研究对策。
“前面就是塞罗维尔平顶山堡了,你一个人能行吗?”胡索担心地问。
昨天,他收到夏芜的传信,让他马上回诺城圣殿,这意味着他不能跟在希弥身边保护她了。
“没问题的,哥哥。”希弥给他一个安心的笑,“我还有利用的价值,他不会轻易杀我。”
“那你多加小心。”胡索扯了扯缰绳,“可惜传信青鸟只有我和圣主能用,不然将它给你,也多点保障。”
“没事,你也快回去吧,他催得你那么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希弥故作镇定地笑了笑。
“那你照顾好自己,事不可为就想办法逃出来,或者传信给我们!”胡索郑重地说。
“我知道,那我去了。”希弥慢慢地往塞罗维尔平顶山堡前的哨所走过去。
胡索远远地看着她被哨兵带进去后,才回转马身,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
现在这季节,平顶山堡的哨岗在茂密的树林里若隐若现。
青苔斑驳地紧紧贴在黑黝黝的墙上,希弥向窗外看去,上次来这里时正值隆冬,四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
“这里风景挺好的。”男人的温热气息在耳边传来。
希弥触电般迅速转身退后一步,身子紧靠在窗棂上。
“你是谁?”她警觉地问,这个男人走路居然没有一点儿声音!
那一双漆黑狭长的眼眸中,饱含一股难以言明的高傲和深邃,仿佛一只猎豹在窥伺着自己的猎物!
这双眼睛!“你是……”希弥恍然。
这个人就是当时她和艾麦一起巡视时,偷袭哨岗的领头人!
“想起来了吗?”他跨前一步,将手拄在窗棂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你算是来自投罗网的吗?公主。”他笑起来,狭长的皓子微眯,既危险又迷人。
“你就是谷彻?”希弥向侧面挪了挪,避开他的包围。
“是的,意外吗?”他收回手臂,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希弥。
希弥不算矮,如今已有一米六五,再长两年怕要超过一米七了,可是她看谷彻还得仰着头。
希弥想,这家伙吃什么长大的?
快到两米了吧?肩膀那么宽厚,真像一只熊!
“噗嗤!果然是有趣呢!”谷彻笑道,“我那么像熊吗?”
“你知道我想什么?”希弥吃了一惊。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谷彻理所当然地说。
他长腿一伸,勾住身后的一把椅子,拉到身前,跨坐在椅子上,二郎腿一翘,将手臂搭在椅背上。
“说吧,怎么改变主意不逃了?”他周身散发的气势十分尖锐,令人极不舒服。
“……”
“不打算说吗?我很忙,没什么时间跟你耗。”谷彻眼神有些不善。
“为什么要侵略帝诺?”希弥叹口气问。
“没有为什么,”他耸耸肩,“需要而已。”
“你知道这场战争让多少人流离失所吗?又让多少人失去至亲?”
看着他那随心所欲的模样,希弥眼底冒火,随意让人失去生命和家庭的男人实在是太差劲!
“奇怪吗?”谷彻一脸讶异,“帝诺不是也侵略过侉拿吗?我还以为我们是一路人呢!”
“我当时如果能够阻止战争,就绝对不会让它发生。”希弥有些愠怒。
“那你现在是来阻止我的了?”谷彻明显很失望的样子,“可是我现在对你没有兴趣了,怎么办?”
希弥双拳紧攥,眼睛几乎要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