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岩嗯哼一声这群番子才醒过神来。
葛岩目光从这群番子脸上扫过,太阳穴高耸,双目炯炯有神。
居然清一色都是内家高手。
“请问来干什么的?”为首一个八字胡,显然是这里的头领。
“护龙堂,来提淑妃娘娘宫中失窃一案的要犯小英子。”
八字胡笑道:“原来是护龙堂的同僚,小英子就在最底层,牢房没锁,大人自便。”
八字胡随手一指,看起来极为异常。
既然对方这个态度,葛岩既然来了,就不可能认怂。
葛岩三人不理会直接一层层往下走。
整个天牢是螺旋阶梯向下。每一层都关押着不少犯人。
依照惯例,越底层的牢房,罪犯应该是越重要。
天牢阴森恐怖,罪犯们浑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各个苟延残喘,看着让人心里发凉。
不知不觉一盏茶的功夫,葛岩三人终于到了天牢最底层。
这里只有三间牢房,其中一间空着。
另外一间大门敞开,一名十六七岁的小太监,被人用铁链挂住四肢,吊了起来。那小太监痛得直哼哼,或许是喊得久了喉咙都喊哑了,此的声音显得极为微弱。
剩下的一间牢房,关着一名身穿灰色囚服的男子。
只见这男子身形犹如铁塔一般,高大威猛,浑身肌肉涌动,似乎体内潜藏着一头巨龙。
从气质上看来,此人很符合吕天楼的身份。
再从状态来看,囚服上满是血迹斑斑,看来最近受了不少苦。
此时这铁塔般的汉子盘膝坐在地上,端起一个海碗,喝了一口水,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溢出,海碗里顿时殷红一片。
葛岩让姜炎和窦均将小太监解开,自己却走到汉子牢房前。
“不知阁下所犯何事?居然会在这天牢最底层?”
葛岩试探性的搭讪,并没有获得汉子的好感。
汉子怒吼一声,骂道:“给老子滚!老子说过忠心日月可鉴,想要让我屈服,门都没有。”
汉子骂完,牵动了身上的伤势,再次咳嗽咳血。
葛岩并未继续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道:“既然不愿说就算了,本官也很忙。”
葛岩一甩衣袖,直接让姜炎和窦均压着小太监原路返回。
姜炎这时候一脸懵逼,在甬道中,忍不住凑上来耳语道:“公子,怎么不问个清楚?”
“这人根本不是吕天楼。很有可能是童大春派的人,专门来套我的话的。”
葛岩使用传音入秘,告知姜炎和窦均。此言一出,姜炎和窦均顿时一惊,两人沉默不言。
三人很快出了天牢,葛岩带着人迅速的离开了鹰犬堂。
回到了护龙堂,小太监交给了袁中虎关押到护龙堂大牢,葛岩召集了姜炎、窦均、玲儿和小方。
现在只剩下自己人,葛岩才将天牢里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公子,您怎么能这么快确认此人不是吕天楼?”
葛岩冷笑道:“有三大疑点。第一点,吕天楼常年身处北疆,那里常年寒风冷冽又干燥风沙极大,吕天楼被风霜洗礼,皮肤必定黝黑干燥。可是此人皮肤虽然用泥土血迹故意弄脏,但是脖颈的皮肤明显白嫩,绝不可能是边疆将士。第二点,吕天楼本人虽是武官,号称大魏战神,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本人乃是文宋国一榜进士,后来投笔从戎,才有了大魏战神之称。可是此人满嘴粗话,显然涵养有限,绝不可能是金榜题名者该有的样子。第三点,吕天楼的武功乃是大般若禅功,功力已经通玄,天牢里的木质牢房,根本困不住他。若想关押吕天楼,没有寒铁锁链,是不可能关得住的。可是此人盘膝坐在牢房里,简直可笑。”
葛岩一席话说完,姜炎和窦均这才恍然大悟。
葛岩之所以对吕天楼如此了解,因为此人乃是葛岩日夜想要除去的大仇人之一。
天机阁情报天下无双,吕天楼的讯息早就被收集得一清二楚。
童大春想要找个人假扮吕天楼,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葛岩会如此轻易识破。
玲儿皱眉道:“如今既然吕天楼不在天牢,那么他会在哪里?若是此人不除,终究是个隐患。”
葛岩笑道:“既然敌人弄个假的吕天楼在天牢里,那么我们就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假的吕天楼。”
葛岩当即奋笔疾书一封,转身交给小方道:“立刻飞鸽传信给老家……”
没过两天,北川州突然有人揭竿而起,自称吕天楼,部将卢升,率领一万余人居然开始进攻偏僻的小县城,叛军高呼:童大春带了个假的吕天楼回京城交差。
因为北川州离秣陵城较近,只四天时间,皇帝就收到了这份军情急报。
急报居然是从童大春无从把控的御史台传到皇帝面前,皇帝收到奏折十分震怒,当朝让童大春解释。
童大春辩称吕天楼就在天牢,皇帝不信,要求童大春将吕天楼押解到神武阁,要亲自审问。
事发突然,童大春猝不及防,只能下令鹰犬堂和四海阁,派人押解要犯进宫。
可是真正的吕天楼,怎么可能在天牢里,而是被童大春转移到了四海阁的秘密据点关押。
皇帝火急火燎的圣旨,童大春不得不执行。四海阁鹰犬堂一共六百多高手,从秘密据点将吕天楼押解出来,囚车直奔皇宫而来。
此时的葛岩躺在护龙堂的院子里,手心里却捏了一把冷汗。
今天是关键性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