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沉冷的目光落在钱四月那关切的眼眸上,顿了顿,轻笑道:“怕了?”
钱四月撇嘴,“我有什么好怕的?”
上辈子,司药宫的仇人也不少,她何时怕过?
不过,看司慕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她收起那份不羁的心思,抿唇低语:“这不是还有你在吗?”
“哦?”
钱四月现在还没捋好怎么面对司慕,她不知道该把他当成师父,还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的未婚夫。
这会儿,见他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她慌乱地将面前的药碗一推,“你还是快吃药吧。”
“这些药是你配的?”
“嗯。”
男人的笑容变得高深了起来。
明明是一个病重的男人,可不知为什么,当他用那样深不可测的目光看着她时,她莫名的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不由得,悄声打探:“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没有。”
“我会配药,我懂医理,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不久前跟我说过,你想学医。”
“我……”面对他那淡然的目光,她竟是无从下手的!
算了,就把他当成一个和师父长得一样的陌生人照顾吧!只要她不做伤害他的事,就算他是师父,也无大碍!
喝了药后,司慕示意她去打开衣柜旁的一个大箱子。
箱子足足有一米高,钱四月打开时,被里头累得高高的书籍吓了一大跳。
《内经》《伤寒论》《中医诊断学》《方剂学》……
除却中医的四大基础和四大经典之外,还有一些做了笔记的旧书,密密麻麻的注解,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钱四月吃惊地扭过头来,“你……”
“你爷爷留下的!”司慕淡淡地打断了她。
钱四月的表情有些怔忪,那一刻,她竟以为他就是师父……
“我、爷爷?”
“嗯,现在物归原主,你以后不用也在梦中学医了。”
“……”
这家伙,连这事也知道了?
钱四月心酸地打量着司慕,好像,他说这话也仅有调侃的意思,并没有其他!
她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快的收起了黯然的神思,拿出针灸包来给司慕做针灸。
男人配合地躺在床上,时而凝住在她身上的目光,与星月同辉。
“既然知道我的医术是从梦里学来的,你就不怕我把你治坏了?”
“不怕。”
她好奇地抬起头来,听得,男人淡淡地说:“司家有族规。”
想到那条作死的老规矩,钱四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人不是师父,因为,师父是不会舍得让她陪葬的!
“别乱动啊!”一时气恼,她忍不住严厉了语气。转身去翻看医书时,没注意到男人眸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钱四月……梦中学医?
呵!
钱四月离开房间时,林一进门来报告:“首长,查清楚了。”
“说。”
“因为偷窃!”
看司慕气场沉冷,林一暗暗吸了一口气,小心地报告说:“三个月前,钱小姐在学校里偷了一位同学的名牌项链,人赃俱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