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
钱四月摸了摸床头边的小插座,凭着原主留下的记忆开了灯。
橘黄色的五瓦小灯泡照亮了狭窄的空间,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她身下的木板床之外,只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
呵!
这就是她的房间!
相比于前世师父给她精心打造的琉璃宫,这里简直比猪圈还糟糕!
钱四月揉了揉依然疼痛着的太阳穴,缓缓起身去洗脸。
见到镜子里那张枯槁的小脸时,她足足愣了两秒,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这也太难看了吧?
肤色蜡黄不说,不少坑坑洼洼的痘印和新长的小痘子点缀在上头,就跟月球表面似的……身上衣服邋里邋遢的,还有好几处打了补丁!
司家因为一个不科学的猜测这样糟蹋她,也太过分了!
钱四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心中明白,打从司家大少病卧在床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关心她了,司云蕾一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闹得,她在司家的地位连一个佣人都不如!
想到那个脑残的刁蛮大小姐,钱四月的拳头握了握——昏迷前的那一推,可不就是那刁蛮小姐的杰作么?
正想到某人,忽然仓库的房门嘭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了,路灯下,司云蕾一手叉腰,一脸霸道地对钱四月吆喝着:“丑八怪!出来!!”
钱四月的眸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又继续弯腰在水龙头前,掬了水一遍遍的清洗着脸。
司云蕾见她不为所动,气打一处来,“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了是不是?钱四月,我跟你说话呢,你给我……”
她大步走来,伸过手狠狠地拽了一把钱四月,力道大得野蛮。
然,手指刚掐在钱四月的手臂上,忽然,弯着腰的女孩身子一侧,冰凉的手反握住了她的手腕,咔——
一声细响,在静谧的小仓库中响起,司云蕾脸色一白,疼得哀嚎了起来。
“钱四月,你敢扭断我的手?”
“听着!”
钱四月抓着她那脱臼的手往墙面上重重一推,将女孩瘦小的身板撞在发黄的墙壁上,凌然的气息扑面而来。
“司云蕾!你以前是怎么欺负我的我不管!但从今晚起,给我老实点!要不然,见你一次我揍你一次!”
”你敢!!“
“啊——”
钱四月手上一使劲,司云蕾又大叫了起来。
“钱、钱四月,你松手……”
“我的话,记住了?”钱四月不但没有松手,反而紧抓着她的手又扭曲了几分!
司云蕾咬上薄唇,恼怒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肯屈服!
“不见棺材不掉泪!”
钱四月眸光一狠,抓着司云蕾的另一只手又是咔嚓一声。女孩疼得鬼哭狼嚎!
“钱四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那就来吧!”
别看钱四月的身板瘦弱,她吊打司云蕾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含糊。
哀嚎声,痛骂声一声声地从司家的仓库里发出,从停车场出来的司枭脚步一顿,扭头往那声源处看去。
“哟!不得了!受气包也会打人了?”他玩味地眨了眨眼,“宝贝儿,我们看看去?”怀里带着个妖娆的女人身子一转,就往那仓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