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晚上就把蒙声的亲事跟蒙远提了提。
蒙远一听也是微微皱眉,继而宽慰地拍了拍妻子的手,“没事,我明儿就留意着。阿声这样的身份,咱也不求门第,只要合适,能对阿声好就行。”
王氏点点头,说:“你也跟小二提一下,让他看看军营里有没有合适的。”
蒙远答应,一把抱起王氏,“现在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王氏惊呼一声,娇嗔:“你轻点!”
上元节恰好是靳时的生辰,他今年又刚好及冠。
亲王府世子的及冠礼自然是盛大的,京城的达官显贵差不多都来了。
毅亲王请了姜太傅做正宾,康宁侯做赞者。
不料中途门房进来贴着毅亲王说了句话,下一刻门外便响起刘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
明黄色的身影跨进院门,哈哈笑道:“朕没来晚吧?”
一众人忙跪下,高呼万岁。
皇帝亲手扶起姜太傅,说了声免礼。
依次坐下后,皇帝瞥了一眼,太子也在。
太子心里一阵打鼓,最近皇帝对他极为不满,骂他不思进取。
不料皇帝依旧笑容满面,并未多说。
太子松下一口气。
王府的喧闹直至戌时。靳时沐浴过后,命人去食为天订了两桌,又让人去各府通知少爷姑娘们。
蒙声收到信时还有些吃惊,“都这个时辰了,还要去吃饭?”
段寒笑道:“今儿是我们世子的大日子,想着大家在席上必定吃得不自在,所以另请大家出去聚一聚。”
蒙声点头,笑说:“我知道了,待会儿就去,容我换身衣裳。”
段寒又道:“我们世子有话想对姑娘单独说,烦请姑娘早点过去。”
蒙声思量一番,答了声行。
段寒得了准话,便回去了。
靳时站在大铜镜前,束好腰带,又挑了块墨玉挂在腰间,问:“蒙声怎么说?”
段寒答:“蒙姑娘答应了。”
蒙声到食为天时,除了靳时倒没有旁人,果真是要单独说话!
于是蒙声开门见山问:“你要说什么?”
靳时给她倒了杯茶,说:“喝茶。”
蒙声看他卖关子,于是一口气喝完茶,“现在可以说了吧?”
靳时有些无语,只得直接明说:“那天晚上,我喝了酒,是我唐突了你,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还有先前答应你的开春后教你射箭,要推迟了。
“二月初我便要去江南督查兴修水利一事,估计要四月才能回京。
“最后一事。”靳时顿了顿,继续说:“你昨日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想是。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是,你跟别人确实不一样。
“所以,我从江南回来后会去你家提亲。”
靳时推心置腹说了这一番话,蒙声却跟没听到一样,没什么反应。倒像是在听说书的讲故事一样。
半晌,蒙声开口:“第一,你说的事我并没有在意。
“第二,射箭的事既然你没空,我可以让别人教,你不必歉疚。
“第三,你不能去我家提亲。我不喜欢你,所以你喜不喜欢我我并没有什么要紧。我那日问你也不过是一时兴起,逗你两句罢了。
“你性格内敛,少言寡语,而我性格外放,想说就说,想做就做,你自然会被我这一点吸引。
“但这并不是喜欢,换做任何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出现,你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因为你才刚刚及冠,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你并不想这么压抑地活着。可你有你的责任,你肩上的担子容不得你玩乐。
“靳时,我不喜欢你,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今日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毕竟十几年的邻居,这点情分我还是给得起。
“往后,我们还是朋友。”
靳时沉着脸看着她,没说话。
蒙声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心里舒坦了不少。
她是愁嫁,可她不会将就。
且不说她现在对靳时没什么感觉,就算她喜欢他,她也不会这么莫名其妙地让他上门提亲。
早知道是今天这样,她前几次就不会兴起故意逗他了。
蒙声虽然心里舒坦了,可又觉得自己不道德,拒绝他就算了,还说了一大堆借口。
气氛越来越僵,蒙声正想说出去透透气,外边就传来一阵嘻笑声。
“阿声,你是不是先来把好吃的都藏起来了!”靳媛推开门,调侃道。
蒙声得救似的起身拉住靳媛的手,笑道:“我哪敢啊!”
靳媛笑一声,“你跟我哥哥说什么悄悄话呢?还不让大家知道。”
蒙声这会儿正心虚,生怕她们想多了,忙解释:“上次我让你哥开春后教我射箭,结果他二月初要去江南,于是特地叫我先来给我赔罪的。”
靳媛疑惑道:“哥,你要去江南,我怎么不知道?”
靳媛是十三的晚上回来的,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也已化险为夷。
若不是身体是在不好,经不得长途跋涉,他是要来参加外孙的及冠礼。
靳时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但是也比刚才好多了。
蒙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还在生气,于是别开眼,去和付缜说话。
这一顿生辰宴,其他人都吃得开开心心的,蒙声却没什么胃口。
她总觉得靳时时不时地就看她一眼,让她如坐针毡。
还好他二月就要离开一段时间了,不然以后她要怎么面对他。
她虽说了还是朋友,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