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船舱外进来一名士卒,向钟进卫禀告道:“侯爷,第一座堡垒已经拿下,没有任何意外。”
钟进卫虽然看似笑着,但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担心这支特种部队的第一次,到底会怎么样。现在听到禀告,一颗心就放了下去,当即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见祖大寿和何可纲一头的雾水,又转化为了惊讶之色,便对他们说道:“不用管这事,他们能解决就最好了,否则只能一步一步地打过去。你们对此次战事还有什么问题?”
两人听中兴侯这么说,就把思路先转回当前的战事。祖大寿想了一会,问钟进卫道:“侯爷,歼灭了建虏援军之后,接下来该怎么做?好像这其中有不少问题。”
钟进卫点点头,就是祖大寿不问,他也是准备说的。
于是,钟进卫把后续安排也向他俩进行了说明,最后说道:“新军会为你们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但你们也要明白一点,新军多坚持一刻,就很可能多一份伤亡。因此,你们的动作要快,尽量快,明白么?”
祖大寿这时才明白,中兴侯之前威胁的话原来是为这。他想着新军要顶住这么大的压力,不知道能不能行。犹豫了一会,他还是问道:“侯爷,会不会太冒险了?”
钟进卫朝他一笑道:“怎么,不相信新军的野战能力?”
祖大寿一听,有点尴尬,连声道:“哪里,哪里!”
“其实我也不想让新军冒险的,但不这么做的话,等新军一撤回,海州就不可能守住。所以,就是硬着头皮也得上,以便给你们争取时间。”钟进卫用细棍轻轻敲着自己的左手掌,感慨地说了下。
“侯爷请放心,末将一定会加快速度。”祖大寿保证道。
何可纲当然也表态:“事关重大,末将绝不会有半点拖拉。”
钟进卫见两人态度都不错,就点点头,然后转向身后的曹文诏道:“你也要及时赶上来才行,野战不能没有车营的。”
“侯爷尽管放心!”曹文诏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钟进卫再次点点头,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然后对面前的三人说道:“光复辽东,就从此次战事开始。你们的战绩,必然会载入史册,好好干!”
祖大寿和何可纲抱拳,曹文诏敬新式军礼道:“末将定当努力,大明万胜!”
天近中午时分,“霹雳”大队拿下了沿途的一半堡垒,另外还传来了建虏在海州地区的一些军情。
祖大寿和何可纲听了后,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们身上第一步战事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他俩随即向中兴侯告辞,各自回所在船队去了。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盖着海面的船队,就像洪水找到了出水口,开始往辽河驶去。
关宁军的步军在前,新军的车营其次,然后是新军,最后是关宁军的补给,浩浩荡荡的船队铺满了整个河道。
如果不是事先解决了岸边的堡垒,硬冲过去的话,非得损失好多船只不可。
岸上的“霹雳”大队不时将消息传递回来,让钟进卫和祖大寿等主要将领能掌握第一手军情。
在天色微明之时,船队离牛庄驿已是不远。钟进卫便领着新军下船,扬长而去。
牛庄驿的建虏大约只有八百余人,守着这处渡口,并兼顾支援河道边的堡垒。
这个时候,大部分建虏都在镇里面休息。外面的天气那么冷,没有什么事,谁会去外面溜达。
轮值的哨兵在塔楼上,无聊着耗着时间,却突然发现有动静。
他仔细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确实没看错,有狼烟升起。河边的堡垒受到攻击了!
于是,他拿起一边挂着的牛角,正要吹号时,眼角又看到了河面上,正慢慢出现好多明军的船队。
他也来不及惊讶,连忙吹起了报警的牛角声。
“呜呜呜”地声音,响彻在牛庄驿的上空,马上就引起了这个镇内的骚乱。
驻守的建虏也是打惯了战的老兵,很快就钻出暖和的房屋,整好了队伍。
为首的是三等副将石廷柱,他原为广宁千总,战败后投降了努尔哈赤。为建虏鞍前马后,杀了无数以前的同袍,才升为这三等副将。
他刚到塔楼下,上面的哨兵就大声喊道:“关宁军从河上坐船杀过来了!”
石廷柱一听,当即火冒三丈,当惯了乌龟的关宁军,竟然还敢主动攻过来,是脑袋被驴踢了么!
不过他不是没脑之人,关宁军主动攻过来,肯定有所凭借。于是,他也不等哨兵再禀告,就自己快步登上塔楼嘹望。
这一望之下,虽说他看不起关宁军,却还是有点吃惊。河面上那么多船,怕是有个三、四千兵马。
自己只有八百人,而明军这么多,怕是来者不善。
石廷柱沉吟了一下,便决定向海州派出信使,禀明这边的军情,请驻守海州的固山额真图尔格派兵救援。
他自己则弃守码头,把所有兵马收缩回镇里,凭着镇的城墙防守,以等待援军。
毕竟明军太多了,如果在码头上阻拦明军的话,有限的人数怕会被耗完,不划算。
没多少时间,就已经有船靠上了码头,船上的士卒蜂拥而下,在码头上稍作整队,便往镇上开去。
但祖大寿却还在自己的座舰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着通往海州的那条路。他这个地方的视线很好,能看到很长一段通往海州的路。
过了好一会后,祖大寿放下了望远镜,笑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