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有病!纪无自然不会满意这个判决,人是她杀的,但也是对方先挑的事,她又怎么成杀人狂了?
不过纪无也没有表示反对,纪苏对她已经有很大成见了,根本不可能改过来。再者这个惩罚对她来说还能接受,以纪苏对她的厌恶来说也不会再放宽要求了。
“呼我接受。”纪无吐出一口气,开口说道。“我可以走了吧?”
“随你便。”纪苏摆出了送客的手势,刀子般锋锐的眼神盯着纪无,“我会一直盯着你,等着你犯错的那一天。”
纪无轻笑一声,起身走到门口。开门之前,她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末世以后,你回家看过么?”
“嗯。”纪苏犹豫之后还是应了声。
“那父亲他们怎么样了?”说这句话时,纪无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门板,好像门板上有什么宝藏一样。
就因为这样,她没看到纪苏的表情扭曲了一瞬。“我没有必要给你说,你也没资格跟我谈条件。”纪苏冷冷的说道。
“说的也是。”纪无看起来并不生气,就好像并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一样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房间外时,王术已经走了,但是宁队还在。纪无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十分干脆的离开了。
宁队若有所思的注视着纪无离去的方向,片刻后回过头敲响了房间的门。
——
一路下楼,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守卫也都像没看见她一样,应该是被提前打了招呼。
这样一来,纪无竟有些可笑的骄傲,这基地里的一般人怕是也没她的这个待遇吧?脚步落在地上,几乎没有声音,让她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亡魂,没人注意她,也留不下任何痕迹。
强烈的精神上的不适毫无征兆的,猛烈的席卷而来。纪无的背猛的佝偻下去了,面部肌肉绷紧,缓慢德画般的伸出手指,摸住自己的喉咙。
“呃呜”纪无的喉咙中挤出奇怪的音节,像是怪物的呜咽。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一旁的士兵终究忍不住关心地问道,却看见那个苍白干瘦的女人缓慢的直起腰来,对他摆了摆手,没一会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了。
“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纪无冲他笑了笑,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心里对这个士兵的印象好了不少。
不过她的笑容落到士兵眼里就显得不是很好看了。简直就像一个死人,就算知道对方是好意,但就是看着很不舒服。
士兵勉强笑了笑,“那就好。”他看见那个女人死气沉沉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嘴唇紧抿着,然后对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呼——”士兵松了口气,第一个想法居然是总算走了。希望不要再见到了,因为这个女人让人感觉、很不好。
“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纪无到了一楼,还在想那个士兵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另一个物种一样、疏远又害怕的眼神,她其实见过,太熟悉了,就是曾经周围的亲人同学看她的眼神。
纪无走到了一楼,抬头看着天花板上悬挂的节能灯管,难以抑制想要尖叫的冲动。
一楼是自动门,走到近前就自己打开了,冷风灌进了大堂,纪无却毫无知觉。
外面很黑,只有零星的建筑还亮着灯。然后纪无看到办公楼前的台阶上有一点火光,在黑夜中显得尤为扎眼。
纪无睁大了眼,看见的是苏鹤鸣坐在台阶上抽烟的背影。
“怎么又抽烟?”纪无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走上前摸了把苏鹤鸣柔软的头发。
“呜啊!”苏鹤鸣却被吓了一跳,烟头差点掉腿上。
纪无不禁勾了勾嘴角,心情竟有些轻松了。“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的”苏鹤鸣摸了摸后脖颈,手里的烟头也不知道该往哪扔了。
“听说你被叫过来,都很担心你,就叫我过来了。”苏鹤鸣仰头看着纪无,因为是背光,他看不清纪无的脸,就能看见一个苍白单薄的轮廓。
“嗯我没事。”纪无说着,回头看了眼办公楼顶层,“我们换个地方坐坐吧,别在这挡了人家的路。”
苏鹤鸣自然是同意的,还有些欣喜,利索的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好。”
苏鹤鸣像一只大狗一样乖乖的摇着尾巴跟在纪无身后,路过垃圾桶顺手扔掉了烟头。
不时注意后面的纪无余光瞥见,犹豫着开口道:“以后少抽烟吧,对身体不好。”
“嗯,以后戒烟。”苏鹤鸣很高兴的答应了。
我可没说让你戒掉。纪无心中想道。
纪无也不知道该到哪去,看见附近没什么人了,就停下了脚步。
“坐。”纪无直接坐在了花坛边上,苏鹤鸣便也跟着坐下。
然后,苏鹤鸣便猝不及防的被纪无扯了过去。纪无的脸埋在他颈窝里,他听见纪无轻轻叹了口气。
“无”苏鹤鸣顿时感觉脸上有些发烫。心跳加速就是这种感觉吧,感觉整个人都飘忽起来,脑袋晕乎乎的像是在做梦,直到他的手轻轻放在那单薄的肩膀上时,他还有着不真实感。
能清楚地感觉到骨骼的存在,她穿衣服总是这么单薄。苏鹤鸣胡思乱想着,又捕捉不到那些想法,飞虫一样一下不见了。
“我对不起你们。”纪无一开口,却是苏鹤鸣想不到的话。
“怎么会!”苏鹤鸣不知道纪无为什么这么说,只是本能地否认了。他的脑子愈发地乱了,他以为纪无会跟他说几句亲密的情话,最起码是一些亲密写些话题,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