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青璇惊愕地看着苏曼,唇瓣张了张,在一瞬间又后怕地身子往后倾斜。
她吓傻了。
难以置信地看着跟前的女人,见她始终面带微笑,心中却越笃定起来。
“你竟然没死。”她说,想要咬牙切齿地把这句话说出来,可话到嘴边,说出口的,却是那么的无法说服力。
苏曼再度笑了,目光直至与她相望,她说道:“或许老天爷可怜我,舍不得把我收回去。”“老天爷对你一向很温柔,从小到大,无论是你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你都会拿到手。比如高中那会儿,你还记不记得有一个男生,明明是我先喜欢的,可他最后还是向你表白了。他告诉我,他喜欢是
你。”
一场本该剑拔弩张的谈话,到了此时此刻,俨然变成了姐妹俩清算过去的口水战。
苏曼眯起眼,下意识在心中搜寻着那个高中时期的那个男生,脑海中浮现了那么个俊朗清秀的面庞。
“你说的,是白泽?”她问。却见谭青璇身子一僵,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急得当年他和我们的关系最好,他是班里的团支书,你是学习委员,我是文艺委员。经常是学习和文娱活动一起搞。虽然我不喜欢你,可因着他在,你的一切缺点我都可以忍受。我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看我的眼神和看你的眼神不同。可当我鼓起勇气跟他表白的时候,他却跟我说,他喜欢的是你,已经准备跟你表白了。你知道我有
多恨吗?”
“可是,我不喜欢他。”苏曼说。
“就是因为你不喜欢他,我才更生气,我很讨厌你这一副什么都不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的嘴脸。明明我追的他,明明我最先成了沈君御的情人。可为什么到最后他们一个个都喜欢上你。为什么!”
仇恨二字,从来不都是一时兴起而,能积累到今时今日的愤怒与怨念,必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而一次次失落与失望。
谭雪深深地看着跟前的妹妹,问道:“所以,从那之后你便开始和我决裂,以至于家都不愿意回了。”
“你让我如何回去?哈哈哈,妈妈喜欢你,白泽喜欢你,看到你,我几乎都要吐了。”
“其实……”苏曼在心中想了想,终是苦笑,“白泽喜欢的一直是你。”
“嗯?”谭青璇深深地看着她。
苏曼说道:“你表白的前几天,他还找到我,说想找个机会跟你表白。让我给他支招。那时候他一副纯真激动地样子。”
“别开玩笑了,要是他真的喜欢我,为什么昂视我表白的时候他不愿意接受?”苏曼摇摇头,“因为他爸爸做生意破产了,而他也被查出来得了白血病。说起来,真是造化弄人,他知道家里和自己的情况的时候就在你表白前的几个小时。后来你表白失败把所有仇恨加在我身上的时
候,我很愤怒,找过他,他跟我说了一切,并求我帮他保守秘密。后来你也知道了,他退学了。和家人去了其他的城市生活。”
谭青璇哭了。
双手紧紧地握住被子,红了眼,无声地在那哭着。可有时候,一场哭泣,默默垂泪往往比声嘶力竭来哦无助于绝望。苏曼拿出纸巾,一下一下地位她擦拭着泪水,“妈妈也不是不爱你。妈妈为了你经常在后面偷偷哭,我们是单亲家庭,她对我好是因为我好带,我不给她惹事。我们都是孩子,谁小时候没个被父责骂的
光景呢。青璇,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未必所有人都爱你,可总有一些人是在你背后默默地看着你的。”
“他人呢?”谭青璇忽然抓住了苏蔓的手,哽咽着问道:“他,他人呢?白泽现在在哪里?”
苏曼的身子僵了僵,收回了一切,默然垂,“他,离开成的一年之后,死了。”
话说完后便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钥匙扣,仔细地卸下放在谭青璇手中。“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我请假了几天,就是去看他最后一面。他把这个钥匙扣交给我,说他日如果有一天你对我提起了他,就让我把这个钥匙扣给你。这个是他在生病的那一年唯一的慰藉。他把对你所
有的喜欢都倾注在这个钥匙扣上。”
钥匙扣,是一个女孩的样子。
一个女孩手里挥舞着粉色轻纱,在恣意舞动。
谭青璇捧着那个钥匙扣,终是没忍住,大声哭了起来。
这个女孩就是她,是她当年在学校运动会的时候作为拉拉队穿的那一件衣服,跳的那个舞。是白泽亲自为她拍的照。
他都记得,他什么都没忘。
默默地把脸贴在了那个精致而钥匙扣上,视线迷茫悲怆之际,跟前仿若出现了一个阳光俊俏的小生。
阳光下,那个人正对着她笑的万般开心。
谭青璇默默合眼,无声垂泪,一颗心,震颤中无限感伤。
“那个傻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问苏曼。
苏曼苦笑,“我也问过他这样的话。可他说,宁愿你在痛恨他中遗忘,也不愿再遗憾中记住他一辈子。他不愿你每次想他的时候心是疼的。”
年少时的爱情,大抵都是美好而单纯地。
只是苏曼却没有想到,竟是因为这一场青春时的恣意挥洒而改变了他们两个姐妹的一生,她始料不及,却更多的是心疼。
活在当下,或许,只有珍惜眼前人才是最应该做的。
想到这,她深深地看向谭青璇,伸手握住了她的双手,紧紧地。
谭青旋再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