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寒只来得及抓住苏染的一角,可最后还是撕裂开了。
眼睁睁地看着瘦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跳下去,高大的身子猛烈一颤,他来不及细想,扑向了窗户。
然而下一刻,那幽邃的黑眸难以置信的看着苏染手持一把剪刀就这么划着墙缓缓落下了。
而地面的正上方,一辆来自丰家的黑色轿车正等候在那。
就在苏染平稳落地并跌倒的时候,车里的丰明礼跑了出来。
他仰起头,挑衅地看了眼秦漠寒,而后俯身把苏染抱起直接放到了车里头。
直至车子开出好远好远的时候,秦漠寒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些天一连串的意外与磨折,让他一直觉得苏染是柔弱且绝望的,以至于他忘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此时此刻能从高楼跳下且安然无恙的女人,曾经是帝国集团的继承人,也曾是以着优异的成绩结束受训的女人。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去追啊。
凌威的声音从耳畔传来的那一刻,秦漠寒回过神,黑眸深深地看了眼,没再说话,只默默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茶水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黑眸直视着落地窗外的风景,伴随着那乌云重重,伴随着那灰暗漫天,他的心也跟着一败涂地,彻底紊乱。
到最后,手中握紧的杯子被他抬手一甩便砸向了墙壁,哐当一声,瞬间砸的四分五裂。
没人敢再说话,也没人敢再惹出任何动静。
因为都明白,伴随着苏染的逃跑,再是要找到她已是很难了。
思及此处,凌威颔,默默地站在了秦漠寒的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一边看着手机等着手下给他汇报情况,可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滚动着的消息,凌威的心也跟着沉了。
而另一边
早在苏染落地的时候脚便已经摔伤了,窝在车里等着的胡长荣在仔细检查完伤口之后又看着自家小姐这憔悴的样子,心里悲伤不忍,竟是红了眼眶。
小姐,您别动,让我给你抹点药,减少点痛苦。胡长荣说,颤着手仔细把那药给涂上了。
苏染咬着牙,全程未曾吭声,只是那额头上淌下的的汗水间接说明着她极度疼痛。
胡长荣于心不忍,努力想要帮她降低痛苦,可伤已然造成,痛苦根本是避免不了。
你不必顾及到我。苏染见他一直犹犹豫豫地不敢下手,忍不住说了,我现在已经麻木了,反正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痛。
胡长荣点点头,试着抓住了她的脚踝处,探了一阵之后,狠力一压,终于把错位的骨节给恢复正常。
苏染疼的闷哼一声,身子终究还是无力地倒下。
一旁的丰明礼心中不忍,大着胆子把她抱住,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以期这样能够缓解她身体的疼痛。
苏染没有拒绝,只是苦笑一声,问道:我哥那边 警方那边还没有定论,今天的这个送别礼只是为了方便救你才弄的。丰明礼说,下意识地抱紧她,又柔声说道:染染,这些你都暂时不要管。私人飞机已经备好了,我们现在就飞美国,国内的警方一有更进一步的消息就会通知我们的。你放心。至于这个仇,我知道,如果我劝你放下,你定是不会接受。事实上,我也不想劝你放下。只是,希望你能答应我,无论要如何报仇,你都要把自己的伤养好
。可以吗?
苏染的身子微微僵了僵,下意识地抬迎向丰明礼的眼,见他眼中满满的是深情与怜惜,心中一暖,终究还是点头。 车子在一直不曾说话的老安的带领之下快抵达机场了,丰明礼带着她通过一个小道去往自家的私人飞机处。见苏染有些担忧,他安慰道:染染,你放心。这两天刚好若琳在美国有个广告要拍,我特
意找了一个身形和你很像的人扮成你当成是若琳的助理,我想秦漠寒他们会以为那个人是你所以去拦截若琳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飞往美国的路上了。你不要怕,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是啊小姐,这段时间先让胡长荣跟着您过去陪着您。等我这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过去。一旁的老安依旧坐在驾驶座上,为了能快点再去安排人拦截擎苍社的人,老安不敢耽误一分一秒的时
间,小姐,你要保重。晚些时候我去美国。
话说完后便开着车离开了。
苏染的心从来都不曾这么痛过。
目光深深地在胡长荣和丰明礼身上来回逡巡着,她张了张嘴,问道:若琳那边,不会有事吧?
她不会的。丰明礼说,丰家的人一直暗中保护着,一有危险就会出动。染染,走吧,我带你去美国。当务之急,是先要治好你身上的伤。
话说着便弯腰把苏染抱了起来。
双手环住了丰明礼的脖颈,苏染回头,落寞地看着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心中无言感慨,叹道:明礼,这个曾经把我宠大的地方,终究还是把我抛弃了。
她的心被无奈和感伤充满着,憋着一股气,闷闷的。
以为会一辈子当公主在这个城市老死,可没想到到最后,家没了,命丢了半条,连这个她珍爱的地方都要被迫远离。
苏染的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和悔恨,可她很明白,现在的她一无所有。
明礼放我下来。苏染说,见丰明礼不解,又解释道:我要堂堂正正地走出去。正如终有一日我必将堂堂正正地回到这里一样。
话说完后,却已是挣扎着下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