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伊人是那么的不甘心。
她万万未曾想过,半年前的那一场爆炸祸乱会危及自己。
她以为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毁了苏家,她以为可以就此摧毁苏染最后一根神经。一切的一切,原本是该按照计划中的走的。
她炸毁苏家,苏墨死了,苏染彻底崩溃了,没了苏染的漠寒会逐渐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她愿意等的,只要最后那个人是自己,她什么都愿意等。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让自己惨遭牵连。如今变成这样一幅鬼样子,她拿什么来等。那场爆炸,那爆炸的大火灼烧了自己的脸颊,被医院的人救醒之后,右脸处被烧出了一个血窟窿。蓝伊人记得,那时候还很乐观地和她说,一切来得及,来得及,现在的医学这么达,几个疗程过后
就可以恢复。
可半年过去了,那些曾经给他打包票说会治好的医生个个都沉默了。他们不再乐观,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在自己受伤的地方做手术,用了不同的动物皮直上,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出现了排斥,植上的皮和原皮出现了巨大的排斥现象,烂掉了。医生又不得已,从她自己
腰间割下来了一块肉,填上了,好不容易反应好些,却在最后的拆现阶段出现了问题。
留下了疤痕,只能通过慢慢调理变好。
这样的调理过程可能需要一年,五年,或者十年也说不定。
她等不了。
这几年是她的青春,她实在等不了。
“蓝小姐,原先都是按照原计划慢慢调理的。可为什么你要听信偏方喝下那些伤脸的毒药呢?本来我们又把我的,可那些毒药过后,你的脸彻底烂了,等同于我们之前做过的几十次手术全部浪费了。”
医生受不了蓝伊人把一切过错加诸在医院身上的蓝伊人,当即指出了她的问题。
蓝伊人怔了怔,理亏之余,却是半天找不到反驳的借口,到最后只能僵硬地看着他,眼中带着乞求。“医生,我也是被人害了。我以为那些姐妹是为我好的,她们告诉我这些偏方可以迅地治好我这张脸。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我想不到的是,她们个个恨不得我就此一蹶不振,您看,能不能麻烦您和医
疗团队再试试?我还年轻,实在不想顶着这张脸过一辈子。”
这样的软化都是不得已的最后妥协。
在被落井下石之后,除了信任医生,蓝伊人没有其他选择。
见她态度软化,医生的态度也柔和了许多,长叹一声,他说道:“我会再试试。只是蓝小姐,希望你记住,以后严格按照我说的做,不要再任性妄为了。”
蓝伊人苦笑一声,终是点头。
因为医院外头挤满了收到小道消息的记者,蓝伊人不敢从正门走,只能临时找来了司机,从后门匆匆离开了。
一路在车里,蓝伊人的心里始终有怨念。
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
好不容易能和漠寒在一起了,可是自己的这张脸却烂成这样。
凭什么苏染可以什么都不做的就得到一切,而她,努力了却什么都得不到。
她很悲伤,很无奈。
光是想到秦漠寒极有可能不会要她,她的心就很难过。
想到这,她看向跟前的司机,默了默后说道:“去帝国集团。”
司机会意,转了个方向之后便直朝帝国集团而去。
那里,秦漠寒还在继续开着会。
这个会从早上八点开到现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办公室里头的人却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蓝伊人带着口罩,一直站在外面等着,始终不敢离开。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我养你们何用,明天早上给我一份新的报告,否则都给我滚远点。”
里头忽而传来男人的一阵咆哮声,蓝伊人的身子僵了僵,脸上已不自觉白了。
说起来,自从苏染消失之后,漠寒的脾气一直未曾好过。
从美国回来之后,也曾意气风地大肆宣扬帝国集团成了他的所有物,可这样的意气风一直持续了三个月就萎靡了。
蓝伊人知道,秦漠寒是希望用这样的消息逼苏染现身,可三个月过去,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苏染的消息。渐渐地,人开始暴躁了,开始不知所措了。
就好比她越来越摸不透秦漠寒的心一样,秦漠寒也在恐慌,恐慌着和苏染越来越远。
人群在沉思间缓缓涌了出来,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蓝伊人走到办公室门口,刚想进去的时候,却见秦漠寒正仰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的双手缓缓垂下了。
竟是睡着了。
蓝伊人的身子僵在原地,专注地看着因疲惫而沉睡的男人的脸。
为避免思念而每天麻木在工作中的男人终于能够在无人时卸下防备。
蓝伊人的心中有说不出的心酸。
如果漠寒爱的是自己,那该多好。
半年了,半年都未曾让他忘却,哪怕是一星半点。
她抬起脚步下意识地往里头走,脚步才刚走到他身边落定,眼角的余光便看到了他办公桌边上那敞开的皮夹内的一张皱的照片。
细细看去的时候,双眸却隐隐地开始酸了。
这照片,除了苏染之外还能有谁。
看着周边这皱的痕迹,不用想也知道是这个男人平日里摩挲太多次的缘故。
他终归还是未曾忘的干净。
蓝伊人难受极了。
觉得自己收到了极大的侮辱。
明明她才是那个对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