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焦心的等待
顾瑾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早已准备好一切的苏黎生已经坐在大床上了。
他的身影背对着她，整个人面对着窗外，落地窗被来开了，黑黑的夜里夹杂着丝丝缕缕淡淡的月光照了进来，把他的整个人衬托的灰暗，却又强大。
顾瑾又想起今天早上在车里头苏黎生对她说的话。
他似乎是记起了什么，又似乎没记全，否则的话也不会和她如此了。
这个时候的苏黎生，在想什么呢？
顾瑾心底满满的是疑惑，可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抽丝剥茧。
毕竟现在的她是毫无头绪。
“今天在车上，你提到了文念琛，你可是记起了什么？”顾瑾问，默默坐在他旁边和他并肩看着窗外，茫然无措之际，落在了男人的手掌上。
苏黎生闻言回头和她相望，眸光沉了沉，却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摇头。
顾瑾垂眸苦笑，“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和你说。”盈盈水眸看向他，下一刻，坚定万分。
“只要你想知道，我可以把过去所生的的一切都告诉你。黎生……”
苏黎生的眼神越暗淡下来。
他下意识地握住顾瑾的手，刚想说话的时候，却见外头想起了下人的声音。
“少爷……不好了。”
两个人双双一怔，顾瑾下意识地拿起外套把自己包裹住，而男人，已然走到门口边上，顺势而把房门打开了。
“少爷，警察来了。”下人说道。
等顾瑾换好衣服走到客厅的时候，苏黎生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沙上了。
他的对面站着的是一位身形颀长的警官，此刻正一脸凝重地看着苏黎生。见到顾瑾走下来，男人先是一怔，而后便说道：“苏少，我是高级督察丰子朗，一个小时前接到渔民的报警电话，说是在码头生了枪杀案，现场缴获大批杀伤武器以及……”
话说到这里下意识地看着苏黎生。
顾瑾的右眼皮猛然跳了跳，不好的预感旋即涌上心头。
“以及什么？”
丰子朗回道：“五具尸体，已经查证，是隶属于天鹰帮的人。”
顾瑾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还未等自己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苏黎生的声音已然传进耳中，“苏擎呢？”
苏擎？
“苏老先生身受重伤，现在正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准备急救。”
丰子朗的话还未说完，却见两道黑影闪过，回过神后，跟前哪里还有苏黎生和顾瑾的身影。
“老大，我们可是过来询问武器之事，小心别让苏黎生跑了。”手下上前提醒他。
丰子朗眼神一闪，笑道：“你放心，苏黎生若因为这点事情就跑了，那他也就不是苏黎生了。去医院。”话说完后便走到外头。
见顾瑾茫然地站在外头，似乎是被心急如焚的苏黎生给落下了，他眼神一沉，说道：“小……顾小姐，我送你去医院吧。”
顾瑾目光沉沉地点了点头，也没多话，只上了警车，这才由着他们送往医院。
顾瑾从未想过有一天厄运会生在苏管家身上。
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她怔怔地望着黑暗的前方，眼眶已然红了。
关于苏擎对自己所有的包容与帮助，那一幕幕，就好像是放电影一半迅地在脑海闪过，每每想起，心疼的不能自已。
转头，幽幽地看向一直小心观察她的反应的丰子朗，未语，泪水却已率先滑落，“苏管家，她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丰子朗看着她，声音很轻很柔，“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抢救了。我们赶到的时候，其他的手下都死了，就他还有气息，不过很微弱。至于他身上所中的枪，我们肉眼所看到的都有十颗子弹洞，不知道还有没有看不见的伤口。希望顾小姐你能有心理准备，苏老先生的情况，不太好。”
顾瑾的眼眶越的红了。
身子下意识地开始颤抖，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丰子朗默默地递了手帕过去，她也没有接。
只是恍惚地看着窗外，心疼的不能自已。
苏擎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一定不会。
她希望车开快点，如果可以眨眨眼赶到医院就好了。可这毕竟是警车，度哪里会太快，到最后，焦躁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内心罢了。
顾瑾幽幽地想着，可反复眨眼过后，却依旧还是维持原状。
数不清心底到底纠结了多久，只知道在要成疯成魔之前，警车终于抵达了苏家的医院。
顾瑾几乎是用跳的方式跳下了车，随手抓了个护士刚想要问的时候，却见那护士眼眶也红了，指了指前方不远的方向说道：“顾小姐，管家先生在那边，医院里所有的医生正在给他抢救。”
顾瑾抹了把眼泪这才火往那地方赶，远远地便看见苏黎生连同几个手下在那焦躁地等着，她加快了步子扑到苏黎生身边，“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
苏黎生摇摇头，心情沉重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几个手下上来把顾瑾扶住，顾瑾近乎花费了所有的气力才让自己勉强站稳。
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手术室里头的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总觉得只要自己不闭眼，只要自己把那红色的灯盯灭了，苏擎就不会有事，她就醒过来，然后告诉她一切都只是个梦。
数不清到底等了多长的时间，落地窗外旭日东升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她和苏黎生几乎是同时跑向了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