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御的车祸是个意外。
一个打乱了一切正常展的意外。 警方介入了。可因为肇事者的车辆没有挂牌,附近又没有监控,一时之间竟是难以查到幕后真凶是谁。即便是救了他的秋爽,醒来之后接受警方的询问也只是说刚好路过,救人的时候肇事者已经离开
了。
即便个中程序太过猫腻,可因为证据不足,警方只得暂时把这个案件搁浅了。
至于另一边的沈李秀,沈君御还在危险期的时候,沈李秀已经被胡长荣判定为“昏迷不醒,什么时候醒过来还得看老天爷”。这是粉饰一切尴尬的最完美说辞,难听点的词就是“植物人”。
芳华哭的病倒了,却还是强撑着身子在沈李秀的身边照顾着,外人看着这一对主仆情仪无不动容,就连谭雪也忍不住悲伤起来。
可悲伤归悲伤,却还是得强撑着身体照顾沈君御。
到了半夜,沈君御了烧,时不时地就抽搐,陪着过夜的胡长荣一个小时之内可以跑无数次,短短半夜过去了,人好歹是退烧了,可胡长荣却是操碎了心,精疲力尽地回到办公室后昏睡过去。
谭雪不敢打扰,为了沈君御下一博的作,她只希望胡长荣能够在短暂的时间里尽可能的休息好。
好在男人也算争气,后半夜后总算是没再烧,气息也平稳开来。
“谭小姐,有我们看着,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护士跟她说道。
谭雪点点头,就着沈君御的床边趴着,浅浅睡了过去。
一切还算平安顺遂。
窗外的天色亮了,被包成粽子的沈君御露在外面的睫毛动了动,被人紧握的手也开始在动。当沉重的眼皮子掀开的那一刻,眼角的余光便不期然瞥到了趴在床边的女人。
心中微微动容,想要强行下压的长叹声终究还是没能撑住,传入了浅眠的女儿耳中。
谭雪抬起头,视线不期然落入了男人的黑眸之中。四目相对,却是双双红了眼。
“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谭雪说。
沈君御咳嗽着笑出声来,即便身体不适,却还是强撑着说道:“你都要带着睿儿嫁给别人了,我哪敢不醒过来。”
谭雪一怔,尴尬在脸上一闪而过,“说什么胡话呢。不嫁给别人也没想过嫁给你啊。”
沈君御刚想说话的时候,胡长荣在一群护士的催促之下把病房的门打开了。 大喘着粗气走到沈君御身边左看看又瞧瞧,拿着谭雪并不认识的医疗器械各种摆弄一阵之后,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而后便大拍大腿,大笑出声,“我说沈大少爷,您老人家可算是醒过来了啊。没把握
这把老骨头折腾出心脏病,我看你是安分是吧。”
沈君御笑着耸耸肩,当是受了。
谭雪心中尤为不安,忍不住问道:“胡医生,他的身体?” “你放心,既然醒了,就没那么容易死。”胡长荣扯扯嘴角,迎着沈君御怒目而瞪,“我可跟你说沈君御,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可是有一百种方法把你昨天晚上折腾我的劲拿回来,你等着吧。哼。”话
说完后便傲娇地扭头走了。
谭雪默默地笑了声。
这个胡医生,严肃的时候一本正经,不严肃的时候玩笑开得也是666。
待这一群一声走后,安子皓从外头探进了个脑袋来,说道:“君御,你醒了。”
他的神情很是凝重,唇瓣几度张张合合后都在最后咽回了肚子里。
男人神色微沉,拧眉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个……”安子皓闪身走进了病房,尴尬地扯扯嘴角,“老太君那边,医生说什么时候醒过来得看造化。”
话音落,却见沈君御的黑眸一暗,半晌后眉眼微微低垂开来。
“知道了。”
或许,早在车祸前的那个消息便也已经猜到了。
安子皓的这个消息只不过是佐证了自己的想法罢了。
谭雪默默地看着沈君御,几度出声想要安慰他,可话到嘴边却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尽数收回。
即便心里在多怨气,即便再多无奈与悲哀,沈李秀在沈君御的心中自然也是一个独特的存在吧。
当年报错孩子虽然说是一个悲哀,可这数十年的精心养育却是难以忽视的。
沈李秀变成这样,谭雪想,沈君御该是除了芳华之外最伤心的那个吧。
想到这里,她没再说话,只是伸手默默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轻轻地捏了捏,“我想,有芳华在,有大家的关心和照顾,老太君一定会好的。她强势了这么多年,没理由被这点病痛打到。”
沈君御点点头,又问安子皓,“具体原因是什么?”
“吃了安眠药。一整瓶的量。”
话说完,沈君御却已是皱了眉,“没理由,她那么强势的一个人,不可能因为这一点事情就寻死。”
“我和你也有同样的看法。我问过家里的下人,他们说期间并没有看到有人进去老太君的房间。除了沈时非。下人说,你走后不久,沈时非也匆匆忙忙走了。”
话到此处,安子皓下意识地看向谭雪。
谭雪明白,只道:“我去看看芬姐,把你醒过来的消息告诉她。”
而后起身便离开了病房。 待人走后,安子皓又说道:“君御,沈时非的时间线和老太君的出事以及你的车祸有很大的重合,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听到了什么,趁你走后就进了老太君的房里伤害了老太君,然后又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