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非难以置信地看着跟前因为孕期越显得柔弱的秦暖。是难以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可转念一想,却又恍恍惚惚明白了。
秦暖自小和父亲在秦氏集团做事,一些商业上的风格与手段肯定很多。
外表的柔弱与甜美只不过是假象,一个让外人忽略她内心深处的假象罢了。
沈时非怔了怔,忽而又明白了。
“你比我看得透。”他说。 秦暖弯了弯身子,主动钻入了他的怀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能不透吗?我一直知道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从小在那种环境长大,我知道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身不由己嫁给爹地想要结交的豪门大户,所
以我清楚地明白我必须化被动为主动,自己选择要嫁的人。”
“所以你当时强逼着爱上沈君御就是这样?”
“沈君御无论是在外形和家世上都无可挑剔。但后来我现你比他更好。”
沈时非挑挑眉,因着她的话,坏心情都没有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你身世和外形和他均等。可你可贵在你的脾气以及气质。沈君御脾气暴躁,喜怒形于色瑟,虽说能力非凡,却也同时给很多人带来了极大的痛苦。我说了你别不高兴。谭雪正不是因着他而痛苦了
很久吗?”
沈时非的眼神沉了沉,却未曾表现出来。
秦暖继续说道:“可你不同。早在当初奶奶生病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你看我没有看错人吧。”
沈时非下意识地伸手把玩着秦暖的,视线有些飘忽,“如果你最后现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你会怎样?” “普通人又如何?”秦暖反问,“再普通你又跳不出沈家的框架。虽说我不在意你这些。可爹地在意,你沈家的身份刚好能够让爹地无话可说。说起来,爹地这两天也一直在夸我说我有眼光挑上你,而没
有在沈君御这一棵大树上吊死。”
话到最后,竟是笑了。
沈时非努力地扯着嘴角想笑出声,可到最后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的心充满着无限的悲哀与彷徨,感觉往前走是不归路,往后走更是悬崖。进退两难,终究还是把自己逼到了这份上。
“谢谢你,暖暖。”
沈时非说,长叹一声终究还是把她抱住了。
这样的反应无疑给予了秦暖最大的鼓励,以为她和沈时非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的她默默地笑了声,下意识地把他抱的更紧了。
……
沈君御在醒来之后的第二天便去看隔壁病房的沈李秀。
素来意气风主持大局的老人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无声无息。
说不难受那是骗人的,毕竟是养育自己这么多年的老人,无关仇恨,关乎这养育之恩便足以让沈君御伤感。
沈李秀强势,几乎是到了变态的地步。小时候贪玩的他被家族的股东所否定,很多人甚至认为他沈君御没有资格继承家业。可单单就沈李秀相信,力排众议,说什么也要把他捧上去。
或不得已而为之也好,或无退路也罢,总之就单凭她一己之力,当真把他带到了沈家继承人的位置上,让那些人心服口服。
想到这,沈君御望着那沉睡的苍老容颜的眼越深沉了。
彼时,芳华从外头走进来,见是沈君御,忍不住红了眼。
男人什么都明白,起身便走向她,和她一起坐在医院的长廊上。
“少爷的伤可好些了?”芳华问沈君御,“这些天忙着照顾老太君,一直没有时间去看您。手臂可还疼?”
沈君御望着自家时骨折了的手臂,扯了扯嘴角,“一点小伤不碍事。”
芳华红着眼点点头。
“她呢?”男人问芳华,指了指沈李秀的方向。
沈李秀闻言,声音越不安了。
“没什么好起色,她现在身体都还好,有时候还会呢喃,喊着少爷的名字。”芳华说,见沈君御有些诧异,一时之间再度悲从中来。 “少爷,其实老太君从未想过要和你展成像今天这一副田地。她嘴上不说,可我知道,她夜里常常拿着你小时候的玩具在那里呆。老太君为人强势惯了,很多时候嘴上强硬不想说,可我知道,她打心底是疼你的。或许,老太君唯一错的就是伤害了谭雪。可曾经您是沈家的继承人,为了这个沈家她必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二十多年前您是她孤注一掷的选择,为了这个孤注一掷她没有任何退路,明知
道前面是刀山火海,她就是杀人放火也必须做下去。”
目光落在了沈李秀的病房里,默默无言,终究还是
沈君御默默听着,一直未曾插话。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如果她好些了,就跟我说。”
话说完后便站起身,终究还是离开了。
未曾回头。
伤害已然造成,再说这些事情早已没了意义。
谭雪走到房间的时候,沈君御正坐在床上着呆。
她有些不解,忙问道:“你怎么了?没睡好还是什么?” 见沈君御一直没有说话不理她,她走到男人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烧啊,怎么这么闷闷不乐的。难道还在生气陈明朗的事情?我说你这个臭男人能不能大气点,我又没和陈明朗出去浪,你在
这里气什么……啊!沈君御!”
话才说到一半便被男人给抓到了怀里,迎接她的是沈君御那强有力的拥抱以及有些落寞的叹息声。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