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对那档子事食髓知味,但顾柔嘉年岁还小,又才经历了人事,那日她行走间不自然的怪异,自然是因为不曾福缘。为了她身子着想,自洞房之后,沈澈一直没有再碰她,现下她软乎乎的躺在怀里睡去的样子,实在勾人。
及至到了九王府,天已然擦黑了,几粒星辰挂在天边,盈盈的透着生气。沈澈小心翼翼的将顾柔嘉从马车上抱下来,因为略有些颠簸,她嘤咛了几声,沈澈只是放缓了步子。将她抱入房中,沈澈自行取了水给她擦拭了身子,这才去了净房沐浴。旺儿只立在浴池门前,隔了屏风笑道:“殿下今日在顾家,可曾听到了一桩趣事儿?”
沈澈才沐浴完,取了巾子擦身上的水滴,听得旺儿的话,淡淡问:“趣事儿?”
“今儿殿下陪着王妃与岳父岳母,不曾听到也是常事。”旺儿笑得极为妥帖,虽看不见沈澈的神情,但他还是微笑,“今儿安定长主为陆将军向荣安郡主提亲了,京中已传得沸反盈天,好听的不少,难听的也不在少数。”
“既是姑祖母求亲,必然手到擒来。京中佩服陆剑锋的人不在少数,加之还有想着巴结姑祖母之人,自然是如此。”沈澈慢条斯理的擦去身上的水珠,取了衣架上的寝衣穿上,衣带松松的系上,“至于难听的……就是嘉嘉,是不是?”
“殿下明鉴。”旺儿颔首称是,垂手再不说话。当日多少人说陆剑锋对顾柔嘉情根深种,为着这事,自家主子那缸子醋都快泼出来了。那日里赐婚之后,让多少人始料未及,及至王妃过门前都还有人嚼舌头,这会子陆将军向荣安郡主提亲,自是有人会将王妃拽出来好生对比一番,说些有的没的。
传入他耳中的话就有些不入流,说什么陆将军不是对王妃情根深种,怎的转头就喜欢上了别人,可见不过尔尔。这还只是摆在台面上的,可不知私底下的话有多难听。
“去查,查出来了,叫那人好好长长记性,本王的王妃,不是他们能欺辱的。”沈澈语调依然淡漠,说罢后,又想到另一事,忙说:“这些风言风语都不许传到王妃耳中。”旺儿应了后,自行下去了。打了帘子往内室去,沈澈缓步绕过屏风,往里面去。甫一绕过,一股子馨香扑面而来,顾柔嘉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睫羽轻颤,恬静的样子乖巧至极。沈澈小心翼翼的躺在她身边,因自己体温冰凉,唯恐将她冷醒,沈澈只是隔了被褥将她抱入怀中。睡梦之中的顾柔嘉好似感觉到了,只是朝他怀中拱了拱,因酒意上涌,她脸上一片火红,又觉身子贴上了一片冰凉,当即朝他怀中钻了钻。沈澈不觉好笑:“好你个嘉嘉,素日里嫌我冻着你了,独独吃了酒,就知道我的好处。”话里虽是嫌弃,还是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由得她借自己纳凉。
临到半夜,顾柔嘉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觉得喉中干得发痒,正待起身,这细微的动作已然惊醒了沈澈。他立即翻身坐起:“嘉嘉怎了?”
“渴了。”顾柔嘉尚且惺忪,闭着眼好似随时都要睡去,声音也恹恹的,沈澈忙不迭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凉茶,这才给她送到嘴边:“慢些喝,别呛着了。”
的确是渴狠了,顾柔嘉接连灌了三杯凉茶,这才心满意足的笑起来。酒意已然发散得七七八八,她此刻也多了几分精神,笑着钻到沈澈怀中:“你这黑心鬼,待我这样好,就是为了让我离不开你。”她一头黑亮的青丝柔顺的垂下,又有几绺落在沈澈掌中,后者只把玩着她的发:“嘉嘉难道还存了离开我的心思?”
顾柔嘉只抿着唇笑,并不说话,沈澈抱着她躺下,又轻声说:“再过些日子,西夜国派来使进京朝拜上贡,西夜玉石甚为有名,我且令人购置些上上之品打磨些小玩意儿给你把玩。”
“什么打磨些小玩意儿?我难道是小孩儿,非要玩这些?”黑夜里,顾柔嘉看不清沈澈的面容,只觉得他目光含着无尽的溺爱,好似吃了一口蜜,但还是不服输的争了一句。
“可不就是小孩儿么?好似我已然多了一个女儿。”听她话中笑意,沈澈低声叹了一句,大手顺势剥了她的衣衫,顾柔嘉低呼一声,忙不迭要将自己藏进被子里,心知他要做什么,顾柔嘉羞得脸全红了,忸怩着推他:“我好累,要睡觉了。”
“我瞧嘉嘉精神甚好,哪里有半点累的样子?”他隐隐含了几分笑意,唇舌徐徐游移在顾柔嘉细腻的肌肤上,他每吻一处,就像点了一把火一样,烧得她脑中一片混沌:“你坏……”
沈澈噙了浅笑,轻轻的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