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雨娇在宫宅住了下来。
傍晚,花园的紫藤架下,宫久萧一腿叠在另一腿的膝盖上,身子后倾斜倚在黄花梨的椅背上坐着,深邃的眼眸落在虚无的一点,黄花梨的桌面上放着一个空的烟盒,桌脚旁是一堆熄灭的烟头。
手机屏幕在他手里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反反复复几次。
“啪!”
手机被他扔到黄花梨的桌面上。
刻骨铭心!杜修男什么时候会对他刻骨铭心?
杜修男上午在杜修爵办公室里的一句话,宫久萧到现在都没有放下。
这个杜修男对别人有情有义,怎么对他就薄情寡义!
“久萧,一个人坐这儿呢?”窦雨娇温柔软糯的声音传来,人也坐在了宫久萧的身边。
一双剪水秋瞳潋滟迷蒙,对上宫久萧寒潭般深邃的眼眸,笑容如春风暮雨,清爽宜人,沁人心脾。
宫久萧的深眸在她脸上上下左右地扫着,窦雨娇见他如此看着自己,面上立刻露出娇羞之态,脸泛红晕,配上宜人的笑容,真是一朵娇艳欲滴的垂羞海棠。
宫久萧收回目光:“怎么没陪奶奶聊天?”
“奶奶回房间休息了,本来想在花园散散步,见你一个人在这里抽烟,就走过来了。”窦雨娇低头看了一眼地下成堆的烟头,又抬头对上宫久萧的黑眸,语带关切地询问,“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吃过晚饭,宫久萧就一个人出了餐厅,窦雨娇回到卧室透过窗子看到他一个人坐在花藤下心绪烦躁地一支接着一支抽烟,在卧室的窗边看了很久,就转身出了卧室,向花园而去。
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在宫久萧面前献殷勤,表现自己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机会。
宫久萧放下叠着的双腿,坐直身子,伸手去拿桌上的烟盒,才发现里面已经空空的,一支烟都没有了。
他把烟盒攥在手里用力捏皱随手扔了出去。
“没事!你去散步吧!”宫久萧起身就要走。
“久萧,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和我说说,让我帮你分分忧。”
窦雨娇并未起身,抬腕握上宫久萧修长的手指,语音婉转袅娜,温柔可人。
宫久萧看了一眼她抓着自己的手,又向她脸上扫了一眼,眸底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又坐回了椅子上。
窦雨娇握着他手指的手并没有收回,看向他的潋滟的瞳眸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柔和的光,宫久萧由着她握着自己的手。
窦雨娇见他并未撤回她握着的手,心里就像雨润下的花朵瞬间开放,她又向他身边靠了靠。
“感情的事,你怎么帮我分忧?”
听宫久萧说是感情的事,她心下暗忖:难道他和杜修男有矛盾了?
不禁又一阵暗喜,面上却露出关切的神色:“怎么?和修男吵架了?”
宫久萧长叹一声:“男男和我在一起都一年了,孩子也有了,可她心里没有我,不管我怎么对她,她对我总是那副不屑一顾的态度。”
听宫久萧如此说,窦雨娇浑身都熨帖着舒服惬意。
看来,两个人的感情很不稳固啊!
“久萧,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杜修男,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整她了。当时我还给你出了不少主意呢!”
窦雨娇像回忆起年少时的趣事般,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
整她?
他为什么会喜欢上杜修男?
他记得第一次整杜修男就是在她被奶奶打伤康复后。
当时,杜修男一个人在大路上玩滑板,他从宫宅出来,脚下也踩着一个滑板。
宫宅在山顶,他踩上滑板就顺着山势往下滑,滑翔的速度很快。杜修男就在前面的道路正中不紧不慢地滑着,他来不及躲闪,和她撞了个满怀,两个人一起冲进了路边的草丛里,杜修男整个人都被他压在了身下。
两个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杜修男虽然戴了护具,胳膊、腿和脸上还是有擦伤。
他因为趴在杜修男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杜修男看到自己一身伤,他却没受伤,就不干了。
瞪起亮晶晶的大眼睛,朝他大声吼起来:“你婊板不知道看人!”
宫久萧本来想跟她道歉,再送她回杜宅的,听她骂自己,火腾地就冒上来了,也顾不得她身上的擦伤,伸手就推她,把她推了个大趔趄,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
杜修男疼的呲牙咧嘴,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她硬是没让它流出来。
他见杜修男被他推倒忍着疼不肯哭,又有些愧疚不忍,想上去扶她起来,手刚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刚刚把她推倒,再扶她,她会不会又骂自己?
杜修男从地上起来,忍着疼,去把滑板拿起来搂在腰间,朝宫久萧说了一句:“你们宫家就知道仗势欺人!”
再不理他,径直往杜宅走去。
杜修男居然骂他仗势欺人!
“杜修男,你说谁仗势欺人?宫家怎么仗势欺人了?你给我说清楚!”
宫久萧一边朝杜修男喊,一边从后面就去追她。
杜修男见他向自己追来,拔腿就跑。
他却不肯放过她,一直把她追进杜宅,就在他打算进到杜家大院的时候,杜修男牵着她的德国牧羊犬堵在了门口。
宫久萧看到狗,立刻呆立在杜宅门口,没等他再有反应,杜修男解开牧羊犬的绳索,那条大狗奔着宫久萧就扑过去。
宫久萧被那条狗咬了一口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疼,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