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称得上‘风云人物’的男生就仨,”李楚阳坐在位子上伸了个懒腰,“咱们班的大财主谭淙,隔壁最受欢迎的小白脸李言蹊,还有一个就是学生会的郭明杰。我觉得这俩候选人都逃不出这三个公敌。”
“喂,我们李言蹊做错了什么?你敢说他是小白脸?”班里有女生不干了。
“诶诶,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打岔?”欧阳默很无奈,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想捞点零花钱,结果其他同学你一言我一句的就把话题岔开了。
李楚阳不想跟别人争论,毕竟对另一个受欢迎的男生评头论足,总有些心里冒酸的味道,连忙起身往外跑:“你们先赌,我去个洗手间。”
“快说吧,候选人都谁?”姬行远心里都有些不耐烦了,一张本来就不算新的十块钱在手里攥得皱巴巴的,恨不得拍在欧阳默那张看着来气的脸上。
“这谭大财主……”欧阳默摇头晃脑地说,“钱太多了是好事儿,但有钱不知道怎么花就是坏事儿了,不解风情不懂风雅,齐樱同学是不会选他滴。”
同学们都在心里说幸好人家现在不在教室,不然听到这番话还不给你个死胖子下死绊子。
“至于那个郭明杰……”欧阳默摇摇头,“体育生好是好,许多小女生都喜欢这种看起来有安全感的,可齐樱同学明显偏好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这肌肉男嘛……”他说到“风度翩翩”四个字的时候还故意转起了手边的笔,好像在拿着一把折扇指点江山一般,不过眼里的揶揄出卖了他,所以之后那没说出的话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就知道我们李言蹊有戏!”有花痴点的女生已经叫了起来。
“李言蹊李言蹊李言蹊……天天就知道李言蹊!烦不烦!”姬行远顶了一句,心里越发窝火起来,“喂,胖子,快点说,另一个人是谁?”
欧阳默答非所问:“之前学过一个词语,叫‘璎珞’,我们班恰好有一个人能跟齐樱同学凑成这个词。”
“我……卧槽!他?”姬行远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兰祯原先还挂在脸上的笑淡了几分,古柯瞪大了眼睛,跟兰祯面面相觑。
“说吧,赌不赌?”欧阳默一把拍在阴阳鱼上面,笑得极为奸诈,“老规矩,白鱼李言蹊,赔率12,黑鱼祁洛,赔率18。眼位赌这两个人是否答应,赔率都是15。”
“那要是齐樱没跟他们告白呢?”有人琢磨出味儿来了,却忍不住对这个劲爆消息的好奇。
欧阳默心说我要是没把握怎么敢开盘口?不过这话他没说出来,从赔率已经能看出作为庄家的他更看好谁。但是正因为其中不为人知的某些原因,才让这个赔率看起来有点不真实。
“老子赌了!虽说我对他不是很了解,但我不想我们班的女神被那小子抢了去!胖子,我赌祁洛,记上!”姬行远豪气干云地把钱往桌上重重一拍,又摸起来让后桌的人帮忙传过去。
欧阳默摸着绿色的毛爷爷有点嘴抽抽:“你押多少?”
“各五毛。”姬行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干!你消遣胖爷我来了?”欧阳默没好气地把钱掼在桌上,忍不住爆粗口了。
“别着急别着急,”姬行远又亲自小跑了一趟,递上一张十块钱的,“这个,各五块钱,赌李言蹊。”
欧阳默嘀咕了一句还真有送钱的,眉开眼笑地给他记上了。
有了一个打头的,立马就有其他人跟着来了。
这个班,有钱的不在少数,不过大多数属于爹妈有钱而自己零花钱处于受控状态,虽说摸不出几百几千来场“豪赌”的,但几十块钱还是能摸出来的,转眼间欧阳默的桌上就已经堆满了花花绿绿的钞票。
“还有没?还有没?不要错过人生罕见的一场豪赌啊,说不定下个富豪就是你。”欧阳默一边低头数着钱一边说。
两张红红的毛爷爷被轻轻放在了桌上。
欧阳默一愣,抬头一看,又是一愣。
“赌祁洛,各一百。”兰祯一字一顿地说。
欧阳默挠着头有些为难:“这个……女生就木有赌这个的必要了吧?”
“赌祁洛,各一百。”兰祯把钱又往他跟前移了点儿,目光好像要吃人。
欧阳默有些头疼:“好好好,给你破例一次。”抓过旁边的账本就老老实实地写上了“兰祯押祁洛,各一百”。
兰祯看他写完了,也没要走的意思,却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点东西来。
欧阳默有些心虚,没敢抬头,装作对账的样子,在心里说你看我也没用啊,我就想赚点零花钱,没想要给你们俩找点儿是非。
“老唐来了。”李楚阳忽然风风火火地从前门冲了进来。
欧阳默慌忙把桌上的钱往怀里一揽,一股脑儿地塞进了抽屉,又把画着阴阳鱼的铝盘轻拨了一下,铝盘就“呲”一声滑进了书堆里。账本来不及藏了,往抽屉里塞指不定会把里面的钱弄出来,索性翻个面压在手臂下,反正破破烂烂的也只会被人误以为是草稿本。
包括兰祯在内,班上的同学都纷纷坐好,拿出备在一旁的作业课本,装作刚刚在好好学习的样子。
老唐名叫唐尧,很古怪的名字,人有一米八高,戴一副金丝眼镜,走路的时候稳健有力,虎虎生风,四十来岁的人了每天都跟学生们勾搭在一块儿,恨不得人人都夸他心态年轻。姬行远曾说老唐这样哪是个贤王的样子,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