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蔚然一直以来对楚越的好,其实也怀有目的?
好毒的一盘棋!幸亏被他及时发现。
蔚然不愧是蔚然,哪怕林嘉煜的剑阵封了他所有去路,依然是冷静矫健,稍稍拨动和扭转,细密交错的攻势中就出现一丝微弱到无的漏洞。趁着一瞬之机,蔚然冲天而起,转眼已透过屋顶那漏洞,跃上屋顶。
蔚然在跃开前,竟还有时机卷起桌上的斗笠,戴好。斗笠与哥舒文宇的一样,垂一层白纱掩住脸。
林嘉煜哪里肯罢休,步步紧逼地追随上去,与此同时,一束烟火直冲入空,淡紫璀璨花火绽开在广阔夜幕下。
流丹阁的专用信号“紫鸢火”,专供给闯过西园九环阵的他们几人使用,就为应付如今这种意外境况。
很快,明河副史和孟阁主都会赶来,蔚然插翅难飞。
身形浩浩起伏,剑辉荡去收回,磅礴如江海,素洁胜皓鹤,单看这场面,不用几日后的武试也足见其水平。
二人从屋顶跃到庭院,又从庭院直升上屋顶,几经转移,不可开交。蔚然的一手无色剑法,收放自如,随心而动,仿似交融于清风明月中。
但交锋没持续多久,因为远处人影靠近,眨眼已在咫尺。
明河副史的俊逸面容从月影中浮现,目光清利。
二人立刻收手,从屋顶飞下。
随着明河一声疏淡的发问:“二位夜半不休,何事激愤?”,林嘉煜刚欲开口,蔚然竟已抢先道:“请副史做主!”
这一声“请副史做主”,让林嘉煜彻底呆住。
这哪里是蔚然的声音?这分明是哥舒文宇的声音!
林嘉煜脑中的惊诧刚炸响,蔚然已摘下斗笠。
露出哥舒文宇的年轻漂亮的脸!
林嘉煜彻底懵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哥舒文宇明明在西月台,还被自己揍了个稀巴烂。这人,刚刚与楚越调情调得火热,分明是蔚然啊!这是怎么回事?
林嘉煜愣了片刻,一丝纯净透亮的意识突然从寒冰冻结中破空而出。
蔚然,和哥舒文宇对换了一下!这个蔚然是哥舒文宇,而西月台上假扮成蔚然引他去比剑的哥舒文宇,其实根本就是真正的蔚然!
这真真假假的两人,果真可恶!
蔚然变成哥舒文宇,当然还是穿着蔚然的衣服。不过这两天哥舒文宇本来就在效仿蔚然的穿着,所以此时无人觉得异常。
林嘉煜发愣期间,哥舒文宇已在对明河汇报:“用紫鸳火打搅副史,实属情非得已。我外出散步回来,一进庭院,刚好见到有人影飞出去。我觉得古怪,急忙上前阻拦,不想竟是林公子。林公子也不知怎的,不容分说,对我大打出手。我到现在也没明白,他这是何故。”
林嘉煜面色铁青,咬牙低吼道:“慕文,你贼喊抓贼,分明是你……分明是你……那紫鸳火分明是我……”
说到这里,林嘉煜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说不下去。
背上寒意层层涌起,他隐约意识到,自己掉进一个步步为营、静心布置的陷阱。
果然,哥舒文宇陡一正色,眸中就阴冷下去,语气却急切起来:“林嘉煜,你老实说,你你,你阻止我进屋,是不是你……”
说着神色一慌,竟顾不得明河在场,转身直冲入楚越卧室内,瞬间,卧室中就传出哥舒文宇的惨叫:“妹妹!妹妹!救命!”
明河的神色微微一变,闪身跟着进了屋。
林嘉煜自是不肯落后,进屋就指着哥舒文宇阴森森地骂:“慕文,你好卑鄙,分明是你自己伤了她!”
哥舒文宇一抬血红的双眼,声音沙哑而凄厉:“林嘉煜!你,你明知妹妹根本入不了阁,成不了你的对手,你竟还要赶尽杀绝!就因为妹妹曾得罪过霜凝?还是因我喜欢上霜凝,你便怀恨在心?你若是恨我,直接找我就行,妹妹她还是个孩子,你竟也忍心……”
说着已是连哭带咆哮,语不成调。
林嘉煜亦是满眼火灼,低吼道:“分明是你自己加害她!”
哥舒文宇歇斯底里地反问:“你说什么?我加害我妹妹?自古栽赃也不见这么栽赃的!林嘉煜,你这是狗急跳墙?!”
林嘉煜刚要反驳,明河已冷静开口:“先去药阁,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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