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容辩驳的威严:“你们先回。这件事复杂,后面再说。”

哥舒文宇和林嘉煜各自发一阵愣,又对望一下,目光交接处,厉烈电火四处扑闪,但明河和孟阮皆是平和冲淡,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二人的反应。二人哪怕心潮汹涌奔吼,也全无办法,最终只能无奈出门。

哥舒文宇刚踏到房门处,忍不住又回一下头,明河已提前开口:“慕琬在此处调养,不会有问题。”

林嘉煜在心里冷笑,足下不停,眸中偶尔闪过一丝玄铁锐光。

他心知这场阴谋,蔚然必定也有份,若明河和孟阮真的能明察秋毫,那么这群人弄巧成拙,说不定会连着蔚然一起被逐出流丹阁。

落河散,他是真的连听都没听说过。

月上中天,清辉流泻,倒是难得的良夜,可惜经历的事着实让人难以愉悦。林嘉煜琢磨着回去后先找霜凝商议。霜凝心思细密,作为这场事故的旁观者,说不定能帮他捕捉到一些漏洞,支出几招办法。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霜凝的温香软玉,如水柔顺,对他这会儿的压抑和气闷,真是再妙不过的良药。想着那暖帐间的千般旖旎曼妙,林嘉煜的心情竟瞬间开阔不少。

然后,就在他陷入思绪时,变故陡生。

林嘉煜死也预料不到这变故。

黑暗腾蛇飞旋,瞬时严严实实挡住月光。魂眇混乱中生出数道光亮,仿佛流星电烛闪过。明河和孟阮竟然同时对他出手,从两个刁钻阴毒的角度。

林嘉煜在天塌地裂的压力下,脑中出于本能地闪过疑问。

明河和孟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认定林嘉煜为凶手,想就地将他清除?这解释实在牵强。且不说案情仍旧扑朔迷离,就算他们真的认定林嘉煜为凶手,林嘉煜和慕琬现在均不是流丹阁的人,之间的恩怨就只能算私人恩怨,流丹阁也就没有足够立场去清算,顶多只能剥夺其参选资格。

更何况,辰极山庄的势力,流丹阁也不能全部无视。

但这些只是林嘉煜一瞬间的想法。明河和孟阮发出的绝不是虚招,那联合一击之力,似将天地茫洋激流的所有势力凝于掌中,大荒横裂,崩云屑雨,荡云沃日,明显集结了两人生平精华。

林嘉煜周身真气如流矢破云,再一浩荡延展,便似惊浪奔雷,手中剑光暴长而出。

濒死的压力下,激流蓦地退却,毫无预兆。明河和孟阮竟然同时收回掌风。那样千钧披靡的力量,二人竟然说收回就收回,了无痕迹,若不是一边的哥舒文宇受那压力所伤,猝不及防地咳出两口血,真让人怀疑刚刚那一幕是否真的发生过。

林嘉煜愕然执剑伫立。

风急叶乱,杀气消失之后,也随之恢复平静,又是无尘清夜。

林嘉煜疑惑抬眼,正对上明河的目光。

不知为何,那目光让他心里蓦地生出一丝细痛,就如一道小小血口裂开,冰雪寒流随之涌泻而出,浸漫骨骼脏腑。

他有些不明所以地喃喃:“副史?”

明河不语,平淡面色下掩着迥异于往日的冷峻。

“林嘉煜,”说话的是另一侧的孟阮:“你文韬武略,风华绝伦,可惜都用错了地方。”

孟阮的话,让林嘉煜原本就瑟瑟生寒的内心更添一层惊悚,却又莫名其妙。

明河已跟着开口:“瑶华曼陀阵,比西园九环更精妙,我原以为你勉强过了西园九环,却是再怎么也过不了瑶华曼陀,没想到是我低估了呢。孟阁主的话没错,你才调盖世,只可惜都用错了地方。”

林嘉煜昏聩的脑中不停闪烁几个字,“瑶华曼陀阵”。

瑶华曼陀阵?

他虽对药草没兴趣,不像楚越那般整日沉迷于药阁,却也知道,瑶华曼陀阵乃药阁中一道厉害阵法,其中护着流丹阁最珍贵和神秘的灵草。

明河与孟阮的目光,如一道声色俱厉的鞭策和命令,推动林嘉煜产生比往日更敏锐的思维。

明河与孟阮的意思,难道是说他闯过瑶华曼陀阵,偷了某种药物,而那种药物,正好抑制‘流韶’的副作用。所以他明明以真气运落河散毒害楚越,却偏偏真气平和?

这想法一出,冷汗已便湿衣衫。

刚欲辩解,明河已先开口,冷淡从容,透出高不可攀的威严:“我原本只是抱着试探的想法,并未持太大希望。联合孟阁主对你出手,只为激得如岁草自动显形。说实话,做这决定之前,我甚至觉得自己多此一举。我提醒自己,哪怕一无所获,睹一眼林公子的武技风采也好。”

林嘉煜面色灰败,一切高傲从容消散无影。他是真没太明白,事情怎么说颠覆就颠覆。

但明河和孟阮借着出手,试探他身上的“如岁草”?并且,还让他们试探出来了?

如岁草是什么?他身上怎会有如岁草?明河现在又凭什么说他身上有如岁草?

林嘉煜半惊悚半茫然的目光一转,就不自觉地转到哥舒文宇身上。

哥舒文宇也瞪着他,亦是满脸难以置信之色。

林嘉煜不明所以,就见哥舒文宇突然伸手入怀,很快掏出一面青铜小镜,挥手扔给他。

林嘉煜接过镜子,又怔了一瞬,终于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看一眼,就如列缺霹雳从天灵盖直劈而下,意识几乎灰飞烟灭。

那镜中人,面上罩着一层淡淡的湖波,令整张面孔晶莹又错落扭曲,双眸竟呈冰棱似的纯透无色。

错愕中,就听明河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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