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也已日上三竿了。
朝堂上下,尸族内外,都已整顿了一番,明里暗里大大小小的事物都在尸皇陛下的掌控之中。
朝臣内外不禁骇然,难道——这就是冥尊修为的强大么?出了大殿,尸魃直奔寝宫。
血玉鬼早就醒了,却一直阖着眼睑赖在床上没起,所以当尸魃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时,她忽地睁开了眼。
“娘子,睡得可好?”尸魃坐在床边轻声道,丝毫没有偷袭人的心虚。
血玉鬼坐起身,点点头,刚起床的声音还有些朦胧,“还好。”
尸魃微微笑着,想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却被躲开了。
血玉鬼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我要盥洗沐浴,要一套白衫。”
“好,为夫这就去准备。”尸魃牵着血玉鬼的手,扶她下床,生怕碰坏了哪里似的。
血玉鬼很想吐槽,她是不能动用真元,又不是身娇体弱什么的,用得着如此小心翼翼吗?
只是,还没等她将想吐槽的话说出口,尸魃就来一句,“能带为夫一起吗?”
“什么?”血玉鬼呆愣。
“带为夫一起沐浴。”尸魃毫不脸红地说道,“后山山洞里有一处灵泉,为夫与娘子一起去再好不过了。”
“不好!”血玉鬼脱口而出,她虽尚不懂人事,但也不至于愚钝到暴露自己的身体。
“如何不好?”尸魃道,“娘子是为夫的妻,一起沐浴不是理所当然么?”
此时,血玉鬼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微微侧头,眼神微眯,“妻?不是你说的,只是做做样子吗?还敢讲究理所当然?你这一口一个娘子的叫着,是不是该改口了?”
尸魃表情一僵,心知还是不能如此迫切,故作松口道,“不是为夫的妻,你是本皇的僵后好了。”
血玉鬼:“……”有何区别?
口头之争,血玉鬼自然不及尸魃,而且现在打也不能打,只能任他占些便宜了。
不过,好在尸魃也没有真的与血玉鬼一起沐浴,只是在灵泉旁的屏风外等着,美其名曰贴身保护。
但是,相隔如此之近,尸魃听着她解衣的声音、踏入灵泉的声音、浮动水面的声音,忍不住面红耳赤、想入非非。
尸魃暗叹,这简直就是来遭罪的!
不过,他没有就这样闯进去,也没有用神识偷窥,尸魃只是想着,如今遭的这些“罪”,他定然要在某天要她一并补偿回来!
尸魃的心理活动血玉鬼是没法知道的,在她看来,或许正是因为他这般“君子”的行为,她才会安心地呆在他身边,安心地让她护她三日。
待尸魃沐浴时,血玉鬼就在屏风外整理着长发。
此山洞被尸魃装整理极为舒坦,屏风外有梳妆台,熏着尸族特有的熏香。
这样温馨的画面,血玉鬼倒是觉得安心,尸魃却感觉心都要飞出来了,他可从未感觉如此幸福过啊!
血玉鬼一袭白衫,尸魃出浴时也一袭与她同色同款衣袍,血玉鬼想吐槽,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来。
上下整顿一番,两人倒是悠闲起来了。
血玉鬼不能修炼,还只能被尸魃寸步不离地守着,她颇感无聊,尸魃却不觉得,只要与小娘子一起,光看着她也是好的。
午后,血玉鬼心血来潮,想起尸魃之前说巫相司唤他尊上的事来,于是她与尸魃两人围堵着巫相司审问。
两人安然地坐于主位之上,下方的巫相司冷汗淋漓,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血玉鬼一声斥问,尽管没有丝毫真元气息,还是让巫相司浑身一抖。
“僵后娘娘,属下……属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巫相司擦汗,问他为何唤尸皇陛下为尊上,尸皇陛下脑中为何曾闪过些许记忆碎片,他哪能知晓嘛?尸皇陛下脑中能突然出现那些许记忆,他就不能么?
一听僵后娘娘这个称呼,血玉鬼就想给他纠正一下,却不想尸魃突然抢了她的话茬。
“不知?你想欺君不成?”尸魃狂傲地放出威压,巫相司腿一软便跪了下去。
而尸魃却觉得这还算轻的,就冲他那一句“僵后娘娘”,他便饶他一命。
血玉鬼瞥了尸魃一眼,好像他能脱掉干系似的,自己身上的谜团却逼迫着别人来说。虽然她并不反对他帮着审问巫相司,但他刚刚那行为,明显是抢她话茬好吧?就冲这点,她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尸魃收到血玉鬼的鄙视,只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咳,继续瞪着巫相司去了。
“陛……陛下,属下真的不知啊!属下也与陛下一样,脑中只有那些许记忆碎片,并不完整,每每努力去想,总是头疼不已。”巫相司急急道,“但属下绝对始终是忠心于陛下的,不管陛下是尸皇还是尊上,属下只忠于您一人!”
血玉鬼皱眉,见他所说也不像假的,便提出要看看国玺,毕竟尸魃说他是接触国玺后便突然有了冥尊后期修为。
可是看完国玺后,他们仍没有什么发现,只知国玺最里面有一丝空隙,似是藏匿过什么,估计就是与尸魃突有的修为有关吧!
遣退巫相司,血玉鬼又无聊起来了,既然尸魃身上的谜团没有丝毫线索与进展,她也不愿花时间和精力去伤神。
不过无聊的时光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得到消息,鬼族族长来了。
闻此,血玉鬼眉头狠狠一皱,她看向尸魃,“这鬼族和尸族之间的传送阵不是已经坏了么?族长他如何能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