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云慧的手最终触摸到那树墩时,一只飞羽直接飞过来,将云慧的手钉在了那节树墩上。
本来看着树墩之上长满蘑菇,还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可是这适才这只穿过自己手掌的箭羽,却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云慧费尽力气靠着树干坐了起来,冲着慢慢走向自己的追兵明媚一笑,问道:“不知阁下隶属何方,为何出手如此狠厉?”
那个头目颇有些骄傲地回答说:“不敢托大,天子门下。”
“即是天子门下,为何要为难云慧这个普通女子?”
“普通女子?普通女子会姓楚?若不是……”那个头目正在得意地侃侃而谈,却见云慧用力地将那半截树墩推开。一声咔嚓虽然声音不小,却不应是这不粗壮的树墩断掉该有的声音。“这……这时怎么回事?”
那位站着的头目瞠目结舌地看到,那树墩推开后的异常。云慧冲他一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从树干中的洞中拔出一根线,冲着那头目扬了扬。
那头目自然看见了那根线被拔出来是的三两火星,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线。“你做了什么?”那位头目问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拼死跑到这里,绝对不是亵玩之举!
“自然是把当年女帝想要送给她皇兄的礼物送给该得的人!”
在场的人立刻白了脸,本以为那是传说,没想到却是真的。毕竟一阵微弱的滋滋声后,不远处便响起了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与天水河河水咆哮的声音,而这无不作证了这个传说!
“你这疯子!就算自己想死,为何还要拉上这么多无辜之人?”
云慧温和笑笑,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抚摸着胸口,那里放着自己那晚小心收进匣子里,如今又从匣子里挑出来的珍贵之物。
“因为,我想让她活着!”云慧高声说完,又用仅有自己才听见的声音继续说,“公主,永别了。”
巨浪翻腾咆哮,周遭所有的一切,悉数被吞没。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高空万里祥云之上,丰裕看着下界这一人间惨剧悠悠地说。
“上神神职司水,难道就不管这天水河周遭的生灵吗?”这时长南上仙不知和是出现在了丰裕身边。
丰裕一时讶异,不知这长南是因如今修为大涨,还是自己刚刚分神,以至于并未提前发现他。
丰裕看了长南一眼说:“长南上仙太过看得起小神,小神虽修得上神之身,却也只是四方河的一介小小水君,又岂敢妄动他地之水?况且天水河与钟灵山的运数左右这凡间王朝的气数,小神可没有胆量为了几个区区凡人去逆了天道。再者说,上仙何必过于忧心,凡人身死,不过再走一遭轮回罢了。”
长南一下子沉默起来,天道无常,正如丰裕所言,若这次救助凡人极有可能会逆改天道,而逆改天道的后果谁也担当不起。当然凡人轮回并不轻巧,只是没有几个神仙会放在心上罢了。
丰裕见长南沉默,又指着东南方开口说:“上仙仁爱众生,果然有星君之风,不过天水河之患也并非全无益处,起码可以灭了钟灵山的火。”
长南顺着丰裕所指看去,果然见钟灵山上浓烟滚滚。长南暗想,之前听说楚盈上仙凡身已死,却未见其归位,怕是消息有误。如今能让钟灵山烧起如此火势,却不见有人救火的人也只有这位凡人公主了吧?
“钟灵山运势极佳,或许会有一二有灵之物,既然此处不能插手,小仙立刻前往钟灵山,看是否可以帮到一二。”长南说完便驾云而去。
“长南上仙果然高风亮节……”丰裕本想恭维几句,然后去钟灵山凑个热闹,若是出手相助一灵物,将来若是灵物得到成仙,也算是一段佳话,谁知长南这家伙走得居然这么快!
不过丰裕并没有抱怨多久,因为他发了一件似乎更值得自己做的事。
钟灵山上熊熊火光之上,则是漫天黑烟。不过这些并不能难倒一个神仙。
长南很快便找到了熹和公主,看着满面灰尘面色苍白的熹和公主,长南不禁一阵心疼。长南轻探熹和公主的鼻息,那气息已经若有似无。
对于一个神仙来说,经历凡人的生老病死,爱恨嗔痴,自然是苦的,可是自己如今凡尘之中万事皆不可测算,天书亦不能打开,所以她此时留在凡间才是最好的选择。
长南见状一挥手,便在自己与熹和公主的周围设下一个结界,这样浓烟便不会侵入,许是没了烟尘的缘故,熹和公主重重的一阵咳嗽,而剧烈咳嗽之后,便是片刻的清醒。
“淮川公子?是你吗?”熹和公主微微睁开眼睛,眼前之人模糊的影子像极了淮川。于是熹和公主强忍着喉间的不适虚弱地开口问道。
长南正要抚摸熹和公主的动作顿了一下,继而坚定地说:“是我。”
得到了肯定回答,熹和公主又陷入了昏迷。长南不欲在此处久留,便抱起熹和公主转身离开。这时才发现熹和公主拖延及地的丧葬礼服早已被烟熏的不成样子。长南抬手一挥,熹和公主的衣服就换成了一件合体的白衣,而礼服则不知去处。
“如今巨石已碎,至于生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走到陵墓出口处,长南看着满地倒在地上或死或昏的人,轻松出手震碎出口处的巨石说。
大楚皇宫勤殿,殿门正开,阳光正好。楚承祚却感到一阵寒气,以为就在刚刚,这名跪在他身侧的侍卫,回到这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