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南风悲恸地看着母亲。
“你想知道她的下落?母亲可以告诉你!”转过身,月姬走回华座。
“寒星使曾经在不久之前查探出,自在城的根基所在,正是在洛阳城内。如今的千雨霏,早已抱着与柴少康玉石俱焚的想法,置自己的生死与度外!她有多爱柴少康,就有多恨柴少康!她唯一会去的地方,只有自在城。因为,她要在那里,和柴少康同归于尽!”
卓南风看着母亲,拳头收紧,心头一阵苦涩。
“你想扔掉所有的负疚是么?让母亲来告诉你,母亲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逍遥宫,因为,母亲要留在这里,偿清所有!替我自己,替所有的人,慢慢偿还完所有的债!”月姬字字铿锵。
“母亲,你所指的所有人,也包括孩儿和毓儿,是么?”卓南风悲伤莫名,无力地转过身,想要离去。
看着卓南风的背影,月姬原本放在华座扶手上的右手紧紧握起。
指甲深陷入掌心,心中却已作出艰难抉择……
“来人!”没有回答,月姬一声吩咐。
“参见宫主!”四名黑衣武士悄声出现在月姬面前。
“将少宫主带回秋心小筑。吩咐下去,这段时间之内,不准少宫主走出逍遥宫半步。若敢违抗,本宫,决不轻饶!”
话音刚落,四名黑衣武士无不惊骇不已,一时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
“母亲!”闻言卓南风惊看向华座上的母亲,急切出声。
“在母亲回来之前,你那里都不许去!”说毕,月姬起身,长袖一挥,离开大殿。
月姬脚步匆匆,心中一阵期冀。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慕容筠玉与鬼驼子行走在一片林内,忽然,鬼驼子停了下来。仔细嗅了嗅,又看了看四周。
“前辈……你这是?”慕容筠玉正要问,却被鬼驼子示意噤声。
鬼驼子站在原地,仔细聆听了一会儿,慕容筠玉看向四周,只见林风萧萧,四下并无什么响动。
终于,鬼驼子道:“这里在半个时辰之前,曾经有一场恶斗!”
慕容筠玉一怔,又看看四周,惊声道:“前辈,晚辈怎么瞧不出来?”
鬼驼子听了哈哈笑道:“好徒儿!你要学的还多着呢!”说毕,指着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树,让筠玉去瞧了。
慕容筠玉走过去,仔细查看那棵树的树干,便惊愕地发现,那棵树干之上,竟布满了被强烈的内家气劲扫过而成的道道痕迹……
“这其中一个,武功之高,只怕不在我老驼子之下。方才老驼子的耳朵我已听出,此时此刻,那些人已远在数里之外!你去看看,这附近是否有尸首。”鬼驼子又道。
慕容筠玉愕然,忙应了,在附近搜寻起来。
果不其然,在两人右侧的密林内,慕容筠玉发现了几具血迹斑斑的尸体。那些尸体丝状可怖,骨络崩裂,肌肤呈现紫涨之状,均是死于筋脉尽断。可见出手之人的凶狠和内力之强。
仔细地察看着那些尸体身上所穿的衣物,慕容筠玉在他们腰间发现了一块黑色玄铁令牌。那令牌
黑漆漆如同用黑铁所制,最为奇特的是,上面竟一个字也无!
鬼驼子听闻筠玉半天没了响动,便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见到筠玉手中的令牌,神色一凛,口中叫道:“玄铁令!”
慕容筠玉问道:“前辈,你认得此物?”
鬼驼子从慕容筠玉手中接过,点头道:“此物乃是自在城中所有。”
又想了一回,点头笑道:“老驼子知道是何故了!你猜,这恶斗的双方是何人?”
“既然前辈说这玄铁令是自在城所有,那这其中一方,就必然是自在城了!只是这另一方,晚辈实在不知!”究竟是谁,内力竟深厚至此?慕容筠玉一时思索,便想起了那紫衣人……
“一个月之前,你可曾听说过血手令的事情?”鬼驼子问向慕容筠玉。
慕容筠玉摇头:“晚辈不知。”
可是,这次毫无来由的,一种不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的心底,忽地浮现出那个淡淡的白色身影。难道……与他有关?
“小子居然连血手令都不曾听说过!当真是孤陋寡闻之极!”鬼驼子听了直摇头,因而又对筠玉说自己出身农家初涉江湖的说法更是深信不疑。
“血手令乃是自在城城主柴少康所亲自定下的格杀令,血手令一出,不取对手性命决不罢休!只因这道格杀令嗜血无情,江湖上便称之为血手令。一旦有人被血手令通缉,自在城的死士便会亡命追杀,天涯海角,令对手不眠不休,最终难逃被毙的结局。”
“那自在城城主柴少康竟嗜杀至此!”慕容筠玉一时感叹道。
“好徒儿,你有所不知。那自在城城主柴少康本就已是武林中一顶一的绝世高手!这柴少康,武功深不可测,加之阴邪无比,城府极深,颇多算计,杀戮无度。在这世上,他可谓是难逢敌手。只在这过去十年来,因着自在城的再度崛起,死在他手中的人,就已是不计其数。可是,要说起来,直至今日,真正能够有资格被血手令追杀的人,细细数来,十几年来,却是寥寥无几!”鬼驼子神色侃侃,一时说到兴头上,拿起怀中的葫芦,痛快地喝起来。
“一个月前,自在城的的确确曾下过血手令。不过,这张血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