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一下她的秀发,提醒道:“妙菁,不管怎么说,你爹的安危是第一位的,也许我和你坐在这儿讨论,就是个错误做法,我看我们应该再回大呈祥去。”
黄妙菁仰起脸,看着他问:“他们可能已经关门了,我们还去干什么?”
“本来宴舞会如果照常进行,这个时刻酒宴还没完吧,你既然解散了宾客,宴舞会没有举办,那么大呈祥肯定要做一些收拾的工作,我不相信他们已经关门歇夜,现在我们快点去,找人调查。”
“要找谁呢?”
“里面有很多人么,经理,服务员,厨师,清洁工,还有乐队的,舞女,化装师,布景师,照相师,那么多人,刚才是没时间一一询问,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找他们了解吧,说不定能问出什么线索来,比如有人看见你爹失踪前最后在哪里,我们可以据此判断他会失踪在哪个方向。”
黄妙菁精神为之一振,她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她的脸离肖光捷只有不到半尺,彼此的呼吸都相混,彼此的脸都映在对方的瞳孔里,突然间她猛地扳过肖光捷的头,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速度太快了,肖光捷只觉得脑袋里嗡一下,那种幸福感轰地降临,但又倏地退却了。
“快,我们走。”黄妙菁放开他站起来,就往外走。
肖光捷还没回味那个香吻呢,只好也赶紧在她后面跟上。
不过问题不大了,他的爱有着落了,虽然未必可以一吻定终身,但一吻值千金哪。
他是个大侦探,也是个未婚小男啊,爱情比当侦探重要多了,满足感也强多了。
所以他一点瞌睡儿也没了,精神倍增,脚步格外轻快,刚才在旧屋里小纯和阿葵纠缠他,他虽有短暂的迷离,但远没有像现在那样惊喜。
两人出门,黄妙菁回过身,要把门带上,因为小纯已经睡了,不能从里面关上,门总得要带上不能开着,所以黄妙菁打算从外面锁上。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突发。
从旁边窜出一个黑影来,猛地冲到没有关上的门前,一下冲进屋里去了。
此人动作太快了,黄妙菁被吓得够呛,惊叫一声就扑到肖光捷怀里。
但肖光捷还是认出那是谁,而且立即知道此人原本躲在哪里的。
正是院子里的狗窝。
肖光捷乐了,连忙附在她耳边轻声提醒:“别慌,是你爹呢。”
“哎,我也认出来是我爹,可是……他怎么会这样呢。”
“别说了,咱们进屋吧。”
两人进了屋,肖光捷先把门合上,然后又拉开一条缝,朝外观察了一下,没看见有其他神秘黑影显现,这才关上门。
他们进了客厅,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正在急急忙忙点烟。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袍,胳膊上多处破了,露出里面的棉絮,头上戴一顶烟毡帽。
如果不是宽脸蛋,厚下巴,真以为坐着的是个穷苦力。
黄妙菁冲过去,一把搂住他:“爹,真的是你呀?”
黄索庭却喘着气,迅猛地吸着烟,却不说话,简直像个大烟鬼好久不抽已经饥渴得难以忍受了。
直到好像吸足了,他才缓过劲来,伸手揽住黄妙菁的肩,轻轻拍了拍:“当然是我,把你吓了一跳吧?”
“确实把我吓着了,爹,你明明到家了,为什么不直接进来,要先躲在外面,要是我们不开这个门,你是不是要躲到天亮呀?为什么这个样子呢?”黄妙菁向爹撒娇。
黄索庭看了看肖光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请坐请坐,容我先抽完这支烟,如果你们要问我最难熬的是啥事,那我告诉你们,身上没有烟抽,简直比坐牢还难受。”
肖光捷也不好插话,规规矩矩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来。黄妙菁就去泡来三杯茶。
黄索庭一支烟迅速抽完,又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接上继续抽,再把烟盒向肖光捷面前推了推,做个手势,意思您请,自己拿,别客气。
肖光捷在跟黄妙菁两个人时能不抽尽量不抽,现在也不用客气了,要陪黄老板一起抽,烘托一下气氛,他就拿起一支点上,但没有发问。
很显然,黄索庭经历了一段很不常的经历,看看他的面色就知道了,虽然肖光捷以前没见过他,不知他长得黑长得白,是喜眉笑眼还是一脸凶猛,不过从神态上来看,黄索庭的情绪是在起伏的,他遇上的事肯定让他不开心。
黄妙菁又问道:“爹,现在可以说了吧?”
“哎,宝贝你别急,让爹先安定安定。”
“我怎么能不急?你就不能说一句吗,你是不是被人绑架过了?”
“是的。”
“谁……谁绑架你的?”
黄妙菁瞪大眼睛,肖光捷也加倍关注。
黄索庭却喷着烟没说,眼神显得悠长,似乎在思虑着什么事情。
也许他感觉热了,就站起来说去换衣服,黄妙菁只好也去忙碌,要给父亲烧洗澡水,这活本是小纯做的,既然小纯都睡了,不要叫醒她了。
肖光捷也站起来,自告奋勇帮黄妙菁去烧水,冬天富人家是煤炉不封的,一天24小时都燃着,热水可以源源不断,进入三月就不再连着烧,一般晚上大家用过热水,煤炉就封上,现在要重新烧火。
忙碌了一通,黄索庭总算洗好澡换好衣服,来到客厅,叫黄妙菁拿一**酒来。
“爹,这么晚了你还想喝酒呀,喝点茶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