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捷本能地咬住那大半块肉,心里满是惊喜,这大半块肉是她自己咬了两口了,不是她夹的新肉,那不就是恋人合吃一块肉的意思嘛。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还用怎样说你才明白?
不能再装傻,他把大半块肉嚼了嚼就吞下去,又自己夹起一块,先塞到黄妙菁嘴边,但不是全部塞进她嘴里,示意她只许咬掉一半,还得留下一半。黄妙菁先是愣了一下,心领神会,就干脆利落地咬去半块,他把另半块拿回来塞进自己嘴里了。
“来,干杯。”他又举起酒杯。
“钱的事,以后有困难就直接说,懂吗?”黄妙菁着重关照了一句。
两人吃饱喝足,肖光捷叫黄妙菁先睡了。
虽然两人之间好像眉来眼去都很亲近了,但还是隔着一层薄膜没有揭破,一男一女离家在外,尚未明媒正娶,不能就此共挤一床,还得各睡各的,这也是黄妙菁作为大家闺秀的底线,而肖光捷也不会鲁莽行事,规矩还得严格遵守。
黄妙菁在其中一个床里躺下休息了。肖光捷拉灭灯,反手拉上门。
他下了楼,只见下面的堂屋里摆着几个桌子,一些住客三三两两坐着在喝茶闲聊。
肖光捷见老板两口子忙这忙那,就主动凑过去说道:“老板,你们是不是现在就得准备明天的食料?”
老板说是的,要准备明天的早饭食材,洗好菜,淘好米,揉好面,剁好肉馅,煮好鸡鸭,起码要忙到半夜过,不然明天早上再弄就来不及了,客人各有口味,所以需要准备的食品也多。
“我反正闲着没事,我来帮你们做点什么吧。”
肖光捷自靠奋勇帮他们和面。
“哎唷,你是客人,我们怎么好意思让你动手呢。”老板娘很紧张,因为担心他借这个名头,想减住宿费,那还不如他们自己干。
肖光捷当然理解他们的心思,笑着说:“你们放心,我只是想跟你们唠唠话,顺便给你们打个下手,不会跟你们讨价,算咱们相互帮忙。”
老板两口子看他相貌堂堂,同来的是个美貌如花的姑娘,一对年轻人气质高雅,不像是斤斤计较的小肚儿心眼,况且听说他只想唠唠话,就欣然同意了。
肖光捷一边帮两口子干活,一边向他们打听事情。
“老板,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邬家寨?”
“邬家寨?有啊,怎么你要到邬家寨去?”
“是呀,请问从这里往邬家寨怎么走?”
“往北有条路,你们骑马就快了,一顿饭的工夫。”
老板娘问:“你们是从大城里来的吧?”
“我在省城开铺,同来的女士是中翰的。”
“省城来的,到邬家寨找谁呢,谁家有这么高的亲戚呀?”
肖光捷被逗乐了,连忙摆手:“大嫂别抬举我们,我跟你们一样是一般人,那位女士才是老板家的女儿,我们到邬家寨是找一位姓方的大叔,他以前是女士家的管家,已经告老还乡,我们是去看望看望他的。”
老板不由得笑起来:“你们找的是老方呀,认识认识。”
“你认识老方?”
“是呀,以前我们都是猎户,在山中打猎经常会碰上,有时结了伴一起去打野猪,打山豹,老方的枪法可好了,还会几下拳脚,人呢也很讲义气,只是后来他说要去城里讨生活了,一晃都七八年了。”
肖光捷听了奇怪,老板说的老方,是另一个老方吧?如果是个老猎户,怎么可能到黄索庭家去当管家呢?当管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一定得肚里有墨水,能算会写,能说会道的,岂是山野村夫可以胜任。
“老板,老方识字吗?”
“识字,他小时候家里不穷,读过六年私塾,后来又到什么地方去搞了什么进修,但平时跟我们见面,他话不多。”
进修?说明老方后来学过新知识。
不管怎么说,先找到老方,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那我到邬家寨去能找到他吗?”
老板立刻摇头:“现在可能见不着他吧。”
“为什么?”
“听说这些年老方在城里结识了不少人,到底在吃什么饭,家乡的人也不知道,他一直没回过家。”
这时老板娘冲口而出:“官府还到他家搜过,说怀疑他参加了什么游击队。”
游击队?
肖光捷脑子里猛地抽了一下。急忙问:“什么游击队?”
老板朝老婆斥责:“你懂个鬼,在这儿胡说八道,官府真听说了,把你逮去,以为你知道他的下落,非要问出来,你怎么办?这种事还敢乱放炮,活腻了吗?”
肖光捷忙劝道:“老板不必担心,我们在这儿是随便聊聊,如果说的游击队就是自己拉起几个人,搞几条破枪,占山为王,打家劫舍那种,说说也何妨呢,官府来问,就说不清楚他们在哪里不就行了?”
老板一脸的烦躁,“哎呀,小兄弟,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呢,如今这世道,只要官府要搜的要查的,不管是啥子人,咱们平民百姓最好不要提,不一定是官府要查到头上来,还有这些游击队自己呢?谁能说他们就不会到咱们客栈来?开客栈就是吃的江湖饭,说话一定要管住嘴,不然真的危险,我这婆娘就是这么个脾气,肚里有话藏不牢,跟她讲了半辈子了,她就是改不了。”
老板娘伸伸舌头,就去忙别的。
肖光捷继续问老板:“你刚才提到老方读过书,在城里混过几年,